來人名叫若拉,是你的朋友兼學妹,也是你的忠實擁護者。
你們共同厭惡虛僞的首相,共同主張不屈的尚武精神,所以也算志同道合。
“你受傷昏迷期間,我一直惦記着你。聽□□說你要今天回來,我連最喜歡的課都不想聽,專門跑過來見你呢!”
看着若拉手舞足蹈的樣子,你的心底劃過一陣暖意。但此刻确實不适合寒暄,因為安格裡斯已經快被她的到來吓壞了。
她們每說一句話,安格裡斯都要拽着你後退一步,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頃刻就能咬斷人的脖子。
“……學姐?”
若拉見你被安格裡斯拽得踉跄,一時不解,卻又不敢言。
你被夾在中間也很無措,隻能對她點點頭,故作淡定地示意道:“先進去再說吧。”
不等若拉開口,你抱起驚獸般安格裡斯徑直走向實驗室,随後把他放在休息區的躺椅上。
考慮到安格裡斯怕生,你特意選了背對若拉的位置,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她好奇的目光。隻是若拉顯然比你預期還要大膽,安格裡斯也更如坐針氈。
“不要怕,再堅持一會兒,我讓她馬上走。”你彎下腰貼近安格裡斯的臉,對他柔聲寬慰道。
他表現得很安靜,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眼神是少有的恐懼。
這還是安格裡斯在回到你身邊後第一次跟别的alpha在一起,記憶中的陰影被意外激發,他吓得渾身冒汗,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
你很擔心安格裡斯的狀态,他有時越顯安靜,就越不正常,真令人害怕。
“寶貝,你沒事吧……”
許久得不到他的回應,你焦急地卸下安格裡斯臉上的裝備,這才發現他的眼神早已空洞了。不管你怎麼拍打他的臉頰,他都自顧自地垂着眼,眉毛擰緊成線,小臉皺得像一張破舊的布。
安格裡斯一定想起了什麼,想起那些慘絕人寰的鞭打,想起那些泯滅人性的羞辱,想起那些有違人道的踐踏。
他那麼可憐,那麼無助,嘴唇一直發抖,眼睛紅得像滴血的蓮花。
看到這揪心的一幕,你瞬間忘記從小到大的禮儀教養,将安格裡斯的臉按在自己胸前,扭過頭便大喝道:“若拉,不要向這邊靠近了!快往後退!”
似乎被你的悍戾吓到,若拉先是一頓,随後舉起雙手,神情嚴峻地快速撤退。眼看就要退到實驗室的外面,她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現在可以了嗎?”
你一直關注着安格裡斯的狀态,待感受到他僵硬的身軀逐漸癱軟下來,你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寶貝,你先一個人待一會兒好不好?我把她送走就回來,很快很快,就兩分鐘。”你彎下腰捧着他的臉,輕聲細語地詢問道。
聞言,安格裡斯猛然一震,靈魂立馬歸位。他抓住你的手臂,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你,仿佛你要将他抛下,再也不會回來。
你發現越是有旁人在,安格裡斯越離不開你。你就是他最後的保護傘,如果他看不見你,一定會害怕到精神崩潰。
“求你啦,我就去一下下。不會讓你等太久,不會讓你太難受,我就在門口,一擡頭就能看見,很快就回來陪你......”
你一邊低聲哄着他,一邊仔細檢查他的外袍和口罩。在确保他沒暴露任何身份特征後,你脫掉他的鞋子,由着他呈保護姿勢将自己縮成一團。
安格裡斯低着頭,寬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眼睛,你分辨不出他的情緒。直到他手指的力道慢慢松動,你才得以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