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沒必要道歉,我是你的孫子,我可以承受。”
緩了一陣兒,任禮司抹幹眼淚笑道。
“禮司,我不值得你原諒啊。”
“老頭子,别在那叽叽歪歪的了,你不就是擔心我也殘了?放心,就算隻剩一條腿,也足夠我養活你了。”
扒拉下眼皮沖任珉做了個鬼臉,任禮司把他扶到床上,“你啊,就安心養着,等醫生說能出院了咱好回家。”
好說歹說哄任珉睡下,不久後任禮司就回了家,他無力地癱坐在地,眼眶裡含着掉不下的淚。
就在幾天前,任禮司還憧憬着以後在西納大學的生活,再不濟,考個體育類學院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任珉的一番話讓他怎麼也看不到未來,眼前一黑,他靠在門邊閉上了眼。
回到沈家,沈讓總覺得這個家裡有什麼無形間阻礙了他與淩琅的交流,吃過晚餐他就回房間看書去了。
偌大的餐廳隻有淩琅一人忙活着收拾碗筷,就在他伸手要拿盤子時,林述搶先一步端了起來,“淩少,這種小事我來吧。”
淩琅會意,跟着林述來到廚房,“林少,看樣子你想通了。”
“還沒有,但你的确很優秀,我想這并不妨礙我向你宣戰。”低頭洗着盤子,林述語氣平淡的說道。
“宣戰?”
“嗯,沒錯。我們公平競争從嚴少爺。”
“哈哈哈哈,我沒聽錯吧?”
淩琅不自覺地笑出了聲,林述憋紅了臉,“有什麼好笑的?”
“不是不是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隻想說我真的對沈家人不感興趣,如果你非要和我競争,也沒什麼問題。”
林述把洗淨的盤子放好,轉身與抱胸倚在門邊的淩琅對視,“謝謝,淩少,如果不是因為從嚴少爺,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說完這句話,林述給淩琅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離去。
淩琅歎息,“好好一個富家少爺,為了不可求的感情,值得嗎?”
夜裡,得知任珉住院的君子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他起身下了床,輕手輕腳地打開了任禮司的房門。
“禮司,睡了嗎?”
無人回應,君子唯往前走了兩步,腳下一滑,不知被什麼東西絆倒了。
“嘶——”
揉了揉戳到地闆上的膝蓋,君子唯剛想罵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任禮司倒在了角落裡,他趕忙把人架到床上。
輕輕拍打起任禮司的臉,君子唯溫柔地說:“禮司,醒醒。”
“嗯……子唯?”
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看着近在咫尺的君子唯任禮司瞪大眼睛,張了半天嘴也沒接出下文。
“禮司,任爺爺和渝興爺爺的事從嚴少爺已經告訴我了,你沒事吧?”
“沒,沒事,子唯,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看了眼手表,已經十一點了,任禮司不由分說地把人推了出去,有些事隻能靠他自己想通。
回到房裡,君子唯拉開床頭櫃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張小男孩的照片捧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