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娃娃五官精緻可愛,特别是那雙漂亮的眼睛,耀眼奪目。
照片是任禮司四歲時拍的,算是他母親徹底斷絕關系前留給他唯一的童年紀念,小禮司愛不釋手,一路上都緊緊抱着的那幾張照片,但不巧遺落了一張被君子唯撿到。
小子唯本想着等回家讓爸媽找找照片的主人物歸原主,沒成想路上出了意外,他的父母都因車禍喪了命。
混亂中,君子唯被一個有特殊癖好的盜竊慣犯偷偷抱回了家。
他被套上各式各樣的連衣裙和蓬蓬裙,有一段時間君子唯自己都覺得他是個小女孩,每每遭受毒打,他隻能悄悄取出那張小男孩的照片當唯一的精神支柱。
直到渝興幾經周折找回他,君子唯才重見光明。在暗無天日的小屋裡,那個帥氣的小男孩便是他唯一的光。
而現在,他的救贖就在眼前。
從第二次見任禮司君子唯就認出了他,那雙眼睛,是他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後來的相處更讓他堅信,任禮司就是那段黑暗時光鼓勵自己活下去的精神支撐。
“禮司,你一定要好起來,我們還要一起去西納,去享受大學時光。”
将照片緊扣在胸口,君子唯把腦袋埋進手臂,一夜難眠。
第二日,君子唯是被任禮司搖醒的。
“子唯,子唯,子唯……”
任禮司小心翼翼地晃了晃君子唯的身體,他并不知道,眼前的男孩才睡去幾分鐘。
“禮司?該上學了?”
“不是,我看你怎麼被子也沒蓋就坐這兒睡了,是身體不舒服嗎?還有,今天周末不上學,你是不是真糊塗了?”
原來,君子唯昨晚走後任禮司就重新整理好心情睡覺了,可憐君子唯還傻傻地擔心任禮司會不會承受不住這猝不及防的壓力。
“嗯……看樣子是有點燒,你先躺下,我去燒點熱水,這點小問題用不着吃藥。”
給君子唯掖好被子,任禮司小跑到樓下廚房去燒了熱水,去洗浴室拿上毛巾和水盆,等水燒開趕忙倒進盆裡端進卧室。
“子唯,睡了嗎?”
探進一個腦袋,任禮司試探性地問道。
“沒有,禮司你進來吧。”
任禮司把盆放好,将毛巾打濕後貼到君子唯額前說:“沒辦法,比不上老爺子敷的毛巾,你就這樣歇着,等會兒我再熱熱毛巾。”
“禮司,别太麻煩了,低燒又沒什麼。”
君子唯聽話地躺在床上,嘴上卻是一直嘀咕,任禮司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臉,“行啦,都是朋友這算什麼,生病可不能小瞧了,你啊就安心休息,剩下的交給我。诶對了,子唯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昨晚做噩夢了?”
“嗯,有點難受,睡不着。”
“這樣啊,那我陪你。”若有所思,任禮司握緊君子唯的手,輕聲念着童謠,給他傳遞去最溫暖切實的安全感。
君子唯的燒中午就退了,他睜開眼看朝四周看了看,沒有任禮司的蹤影,眼睛立刻蒙上了灰的色彩。
“子唯,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像個小孩子似的縮着跪趴在床頭,任禮司歪着腦袋看向君子唯,直接撞上了他的心口。
“禮司,你,你怎麼還在這?”
“說什麼傻話,我當然是要等你好起來才能去做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