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休?”
“笒兒,昨晚睡得還好嗎?”唐休笑道。
想到前一天晚上喝得頭昏腦漲,不知怎麼就跟唐休來了這兒,花笒不好意思地問:“還好,就是昨晚,我沒做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吧?”
聽了這話,唐休噗嗤一笑:“笒兒,你是還沒睡醒嗎?昨天隻有你喝了酒,我可是全程清醒,怎麼會讓你對我下手?”
花笒的臉瞬間紅了,“咳咳,那就好,走吧,該回局裡了,把近期掌握的信息彙總下。”
“嗯。”
會議室裡,由于醉意還未完全褪去,唐休開始替花笒梳理起案情。
“上周的解剖并沒有什麼新收獲,不過還是有些奇怪的地方讓我很在意,所以簡單提一下。死于夜城農貿市場的陳小希身上的刀傷切口平整,而在月城公園發現的尹小鹿卻是毫無邏輯可言的刺傷,并且傷口深淺不一。好了,接下來說些實際的。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是尹小鹿和陳小希的死與許文娟自殺一案密切相關。首先,許文娟是因這兩人欺淩而死。”說着,唐休把三人的照片貼上白闆,用雙向箭頭和閨蜜表示尹林二人的關系,又分别以單向箭頭指向許文娟,在下面寫了個受害者。
唐休接着說:“根據現場監控和足印排查,确定了嫌疑人之一是許文娟弟弟許毅,目前在一家咖啡館打工。另一個是許文娟的未婚夫林思謙,就任于富海集團。昨天我取得了林思謙櫃子裡尹小鹿的手機,聊天内容恢複後發現他們最後一次聯系約會的時間地點與案發現場相吻合,基本可以确定林思謙的作案嫌疑。但許毅那邊除了足印還沒有其他證據,由于兩人以許文娟為紐帶的聯系,所以我建議暫時不要貿然出擊。”
“你這意思是我還得去富海裝大小姐?”一旁被迫參與會議的肖燃右手拍打着辦公桌,不耐煩地皺起了眉。本以為案子馬上就能結了,沒想到隻是開會總結,頭上黑線亂纏,肖燃死的心都有了。
看出肖燃不滿,唐休彈了下他的衣領說道:“有什麼嘛,你要不樂意我去陪我的小花花。”
“咳,行了。辛苦了唐休,你先出去待命。”
“嗯,這就走~”花笒臉上的紅暈一陣一陣的,想到昨晚的事對他多多少少有些沖擊,于是唐休識趣地走出了會議室。
唐休走後,花笒看向肖燃,這中年大叔哪裡經得住一個人目光灼灼的凝視,吞咽了一下口水趕忙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和你去還不成,對了笒兒,你怎麼剪頭發了?”要說不愧是全局嘴替,肖燃代那些個心裡癢的小青年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頭發太長不好打理,就剪了。”
花笒嘴裡像是含着冰碴子,說出的話都帶了一股寒意。幾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沒一個人敢接過話茬,除了肖燃,“哦,剪了也好,剪了還帥些。那個詞兒叫什麼來着?哦對,你被長發封印了盛世美顔,瞅瞅,這剪了多帥一小夥,精神多了。”要說不愧是刑偵隊的老大哥,肖燃三兩句就化解了無人搭話的尴尬局面。
撐住桌角,花笒站起來理了下衣領,“林思謙的心理防線基本上快被肖隊突破了,近期準備收網。”
會議結束,最後一個離開的花笒剛邁出會議室的門就被唐休從身後環上了脖頸,“笒兒,和我交往吧。你昨天說了,也不是不行。”
花笒本就不是刻闆拘泥的人,雖然唐休這個人變态得要命,但他的确對唐休有好感,這些年一直刻意疏遠唐休也隻是因為唐信和他母親的死,與唐休本人無關。加上之前和向月白扯不斷的糾纏,他決定順從自己的心,讓花箬徹底從向月白的世界裡消失。
“休,其實我還沒準備好開始一段戀情,不過既然我心結已解,年紀也老大不小了,等忙完這個案子,陪我回家看看我爸吧。”
“看望伯父,笒兒,這麼說你是接受我了?”唐休喜出望外,他松開手臂繞到花笒身前,對上那對明亮的眼眸想确認一遍那個他等了多年的答案。
“就是你想的那樣。”花笒笑道,“你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裡,隻是那場變故讓我這麼多年都會下意識遠離你,現在我和曾經那個年少無知的自己和解,該追求屬于我的幸福了。不過我有個要求,我不管你對别人怎麼樣,以後少在我面前整那些變态行為。”
屬于花笒的幸福。
短短的幾個字,一下一下重重敲擊着唐休的心。眼淚劃過光潔的臉頰,唐休紅了眼,“笒兒,我以為……這輩子都聽不到你說這句話呢。我保證,從今往後隻對除你以外的人變态。”
“好了,小哭包,還把變态當能耐了。”把唐休拉到懷裡,花笒像哄小孩子似的說,“别哭,我在,我一直在,以後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這段時間,因為沈從嚴變小的緣故,淩琅和他的關系緩和了不少。
在獨立廚房切着菜的淩琅嘴上哼着小曲,看樣子已經适應了惬意的帶娃生活,渾然不知一雙有力的手臂已緩緩靠上了他的腰身。
“我去!”
肢體觸碰的那一刻,受到驚吓的淩琅轉過身尖叫着揮出菜刀,差點兒沒把沈從嚴就這麼送走。
好在沈從嚴身手還算可以,他單手接住刀刃放上案闆,提醒道:“淩琅,小心點。”
“從,沈從嚴!”
雖說這是沈從嚴本來的樣子,但毫無征兆地恢複正常還是讓淩琅吃了一驚。他伸手捧住沈從嚴的臉,又忍不住上手捏了兩下,這才确認面前是沈從嚴本人無疑。
“做個飯腦子都做傻了?”
無情的調侃燒得淩琅的臉火辣辣地疼,松開手,他背過身,裝作無事般接着切起菜來。
“淩琅,你是喜歡我的吧。”
淩琅總也想不通沈從嚴的腦回路,一直不按套路出牌,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毫無營養他卻異常受用的話,簡直是不給人活路。
咬牙切齒地把菜葉剁成渣,淩琅轉身回道:“沈從嚴,你别往臉上貼金了。世界這麼大,我為什麼偏要喜歡你?”
“那你為什麼就偏偏不能喜歡我?”
沈從嚴的回答讓淩琅一時語塞。
是啊,這世上那麼多人,為什麼就偏不能是沈從嚴?
是不能,還是不想,亦或是本就違背天理?
淩琅的腦海裡想到了無數詞彙和畫面,但每一個聲音都是在思考為什麼他不能愛上沈從嚴,而不是告訴他們倆之間存在可能,這太過詭異了。
“從,從嚴,不是,那個……”
淩琅還沒來得及解釋什麼,一股清涼的氣息就覆上了他的唇角,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時,沈從嚴早已上樓回了卧室,氣得再次被占便宜的淩琅隻能原地跺腳,“沈從嚴——你個王八蛋!”
相比起一隊忙前忙後的其他人,沒什麼任務分配的向月白輕松得多,這幾天他時不時去許家陪韓美琴聊天,回到局裡還會和花笒他們聊韓美琴養的薩摩耶Alice和銀漸層Suki。
開完會,無所事事的向月白又來到了許家。
陰沉着臉的韓美琴在開門那一刻瞬間了換上笑容:“向警官又來了啊。”
“嗯,韓女士,局裡最近派我們出來給一些缺乏安全防範意識的住戶進行知識普及,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哦……這樣啊,沒有沒有。”韓美琴趕忙讓向月白進了屋,“你能來我很高興,要不然我這老太婆一個人待在家啊,什麼時候死了都沒人知道。”
“韓女士還真是幽默,人必有一死,不過您的年齡離這個字還差的遠。”向月白拍拍她的肩膀,“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自己的兒女好好活下去啊。”
提及兒女,韓美琴面部輕微抽動一下,看樣子“兒女”二字輕易地揭開了她痛失女兒的傷疤。
向月白自然是沒看到那表情,他正抱着Alice給它順毛呢。
這幾天,向月白時常來陪韓美琴。看着他逗狗的開心模樣,韓美琴眼角有些發酸。
“韓女士,你怎麼不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