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淵把懷裡的人拉開,仔細檢查了一番。
臉,手,露在外面的皮膚沒有傷,衣服也還好好穿在身上。
然而,平素恣肆流動媚意的桃花眼紅紅地蒙了層水光,淩淵看得胸口一抽,而後是蔓延的鈍痛。
手懸在玉白的臉頰前,淩淵想安撫他,又怕以自己力氣再怎麼小心也對他來說太重。
指顫了瞬,收回的一刻,卻被屈景爍握住,放到了臉上。
“這邊臉沒有眼淚,不要嫌我啊。”
淩淵啞聲笑了,雙手直接捧上去。心在痛之餘,又像落下一片軟羽。
身不由己湊近,面對那雙撲閃的眼睛,他頓在那,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前所未有的酸癢溫熱絲絲縷縷蔓開,隻是想離他更近、再近一點。
動作謹慎得仿佛捧住一隻剛生下的幼鳥,淩淵掌心的力輕而再輕,拇指擦過那一邊濡濕的細密下睫毛:
“轉過去,看看後面有沒有傷?”
背部一點褶皺,他擡手牽住衣角輕輕拉平。
啪嗒一聲。屈景爍放下手表時,淩淵的注意卻完全被櫃上一枚粗糙的吊墜吸引。
本以為像他這樣精緻嬌氣的人,即便看見那張紙,也會對這東西不屑一顧。
誰知,竟像是貼身帶着。
屈景爍再轉向他時,鞋帶動作間散了開。
“别動,屈總。”
蹲下身,淩淵仔細調整屈景爍的鞋帶。
可惜,平常的血不如突破那一刻效果好。
隻能下次有所進境時,再幫他做一枚更精美,與他更襯的。
也就在淩淵邊系着鞋帶邊想着幫屈景爍做新吊墜時,節目組一幫人呼啦啦過來了。
上午淩淵是最高分,第一個抽号,恰也抽中“1”,下午他們組第一個上場。
淩淵從更衣室出來,攝像正在跟拍,忽然淩淵面色一變,轉身朝他們:
“停!别過來!”
耳骨震痛,攝像手狂抖。
等他手忙腳亂重新架穩機器淩淵已沖出老遠。
攝像也不知道關還是拍,滿頭霧水就跟了來。
見到鏡頭,淩淵才起身,下意識把屈景爍擋在身後。
剛才偷襲屈景爍的那個先平地起飛,後腦摔在墊子上也不免摔得雙眼翻白。
還沒嚎完,接着又給踹飛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