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有些事情,說清楚也好,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見了。
“我隻恢複了某些片段的記憶,已經确定小元就是我要找的人。”
泰青瑞牽着小元的手,他的目光第一次沒有避讓,大膽直視幸媛。
“謝謝你的誇獎……這是我以前給她買的旗袍。”
他聲音低沉磁性,臉上态度不冷不淡:
“我可以走了嗎?”
泰青瑞打開車門,讓小元先上去。
根本不在意幸媛的回答,他隻是出于禮貌,告别時的一句陳述。
“走?”幸媛無聲的凝視着泰青瑞,幽深的眼眸像是被冰雪覆蓋,扯唇嗤笑:
“走回那個又舊又破,沒有電梯的居民樓嗎?”
刹那間——
空氣仿佛按下了暫停鍵。
“……”
泰青瑞身體僵硬愣住,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冰涼的戾氣。
“幸媛。”
他呼喚女人的名字,手握着車門把手,死死攥緊,手背輕微的顫抖,克制疑惑,低聲重複了一遍:
“破舊沒有電梯的居民樓……?”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泰青瑞最後一句反問,尾音帶着顫音。
像是風雨交加下生長的野草,任憑風吹雷打,堅持在暴雨澆灌下,顫顫巍巍的挺立着,馬上折斷根莖倒下。
“你覺得呢?”幸媛笑了笑,極其冷淡把問題抛回給他。
泰青瑞背對着幸媛,遲遲沒有轉過身。
他的大腦處于麻木空白,完全沒有思考的能力,内心深處浮現不切實際的想法,嘲笑剛才維護小元的愚蠢舉動。
“你别耍我了。”
泰青瑞眸色暗了暗,臉上自嘲的笑容,他擡手覆蓋眼睛上的綠色綢帶,聲音嘶啞:“我一個醜陋的獸人,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沒有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想法。
因為根本不現實。
泰青瑞慌忙之中将眼睛上綢帶扯下來,一抹綠色快速滑落,掉在地上。
眼角的細密鱗片暴露在衆人的視線。
他仿佛像一隻不能見到日光的鼹鼠,動作急速,打開車門鑽上去,心底已經不糾結女人為什麼會知道。
幸媛對他的行為感到失望。
她冷冷注視這一幕,眼底沒有了笑意,隐藏在平穩情緒下,有一股沒發洩的怒火。
“下車。”
泰青瑞駕駛位坐穩,擋風玻璃快速上升隔絕幸媛的聲音。
他手摸到方向盤,按下按鈕啟動車輛。
“你聾了嗎?”
幸媛盯着黑色擋風玻璃,憤怒煩躁與血液融為一體。
垂放在身側的手,蓄力握緊拳頭。
“我叫你下車!”
幸媛後退了一步,猛地提拳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