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逾白。”
“醒醒!”
楚逸從編造的情節中醒來,懵懵懂懂被掰向了慕恒通信符的方向,聽步離行道:“你那小徒弟潛入姜向澤營帳了,快看!”
啊,劇情走這麼快?
楚逸一骨碌爬起來,瞬間清醒了。
營帳内,一個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在塌上鼾聲如雷,想必就是那位姜向澤。通信符已經很好地隐去了蹤迹,但與此同時,慕恒的行動也顯示不太真切了。
寂靜中,隻聽得到姜向澤的鼾聲。
楚逸心道,雖然但是,這也太冒險了。
姜向澤行軍多年,警覺性極高,慕恒就這麼不走劇情地潛進去,保不齊會被人發現,功虧一篑。
果然。
在他們聽來明明隻有喊聲的軍營,卻有敏銳之人聽到了其他的聲音。
塌上,姜向澤驟然睜開眼睛,手化飛刀,向某處‘咻’得紮去,怒聲道:
“誰?!”
完了。
楚逸下意識看向飛刀的方向,卻發現場景一陣颠倒,黑暗翻轉幾下,等再正回來時,竟是到了營帳外面。
沒事就好。
楚逸松了口氣。
聽到姜向澤的怒喝後,外面守着的人提着刀進來,照着姜向澤的話把營帳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人。
“大帥,據少帥所說,巅主今日沖他們發怒,還動手欲殺他。今晚這事……恐怕跟巅主脫不了幹系。”
聽完手下的話後,姜向澤眉宇間閃過一絲怒氣:“好啊,我扶他上位,這些年未曾虧待過他,他翅膀硬了,竟來找我的麻煩!”
這姜向澤是個暴脾氣,說到怒時,竟直接披上了外衣,提着劍向外沖去:“來人,随本帥去找巅主要個說法!”
明白了。
慕恒這招不是怕被發現,是盼着被發現。
隻要能激化雙方矛盾,就能趁機渾水摸魚,找到金銀山真正的秘密。
果不其然。
待姜向澤和周圍的守衛跟着他離開後,慕恒那張通信符重又回到了姜向澤的營帳内。
寂靜無聲的營帳中,嘈雜的翻書聲響了起來。那書在空中旋轉,翻動,漂浮在半空中,卻始終不見翻它的手。
隐、隐身了?
衆人皆露出了猶疑的表情,雖礙于楚逸在側沒說出口,但他們的眼神明顯是在問:
“魔頭竟然會隐身術???”
衆所周知隐身術對道德要求極高,傳說中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魔頭要是都能學,豈不是人人都能學了。
“他沒殺人放火,也沒無惡不作。”
楚逸忽然轉過身來,眼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能接受心魔的拷問,就說明他不是你們想象中那個人。”
一陣沉默後,步離行率先點了點頭。
信不信楚逸再兩說,畢竟此人當前被沖昏了頭腦,但他信心魔。
另一邊,慕恒進展很快。
好幾本書啊紙張啊衣服啊同時在空中懸浮,凡是帶字的全數放到通信符前,讓步離行等人盯着一個一個看,終于摸到了一張關鍵性的字條。
是一張普普通通的字條,甚至被水浸泡過,染上了茶垢,看不清楚。
步離行盯着這張字條,努力辨認其中的字迹:“‘拿得怎麼樣了’‘靈器’‘金銀山’……沒了,其他部分都被損毀了。”
“這是姜向澤寫的。”慕恒揮了揮手中姜向澤常用的本子。
楚逸道:“光憑這些看不出太多,再找找吧。”
慕恒應了聲,扔掉手中的本子繼續翻了。
另一邊,姜向澤本人的聲音卻從阚光的通信符處傳來:“罪臣姜向澤特來請罪,請見巅主!”
嚯,這是到了拓跋修那了。
姜向澤嘴上說着請罪,眼睛卻氣勢洶洶瞪着緊閉的屋門,手握長劍,看着真是一點兒都不像是在請罪。
見拓跋修遲遲不開門,周圍的守衛冷汗流了一身,同時伏跪下身,齊聲道:“請見巅主!”
姜向澤的耐心耗盡了。
他把長箭插入柄中,竟是直接走上前去,一腳踹開了拓跋修的房門,徑直沖了進去,喝道:“巅主!罪臣姜向澤來請罪,巅主為何閉門不開?”
走着走着,姜向澤覺出了不對勁。
前方飄來一陣馥郁的香氣,隐隐有花鈴般的輕笑聲。姜向澤定睛一看,薄如蟬翼的簾幕中,竟有好幾個人赤身行于其間!
好幾個人!!!
步離行面無表情地捂住了楚逸和朝顔的眼睛:“别看。”
楚逸眨巴眨巴眼,聽話地閉上了,但還是聽得到裡面濃重的喘息,和男男女女調笑的動靜。不過,那些聲音很快就被人打斷了。
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後,姜向澤惱怒的聲音傳了過來:“拓跋修!!!”
不裝了,連巅主都不叫了。
拓跋修也狂,輕笑着回他道:“是大帥啊。來吧,一起啊。”
“一起?這樣的話你都說得出口!”雖然看不到,但聽得出姜向澤氣得嘴都歪了,怒喝道:“身為一巅之主,豈可如此胡亂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