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符下,千隐峰幾人跟着慕恒看完了全場。
朝顔幫忙介紹道:“背着書袋這個叫凡一,脾氣很爆。頭發很黑那個叫卓而,性格最是溫和。”
衆人紛紛點頭:“嗯嗯,看得出來!”
楚逸側過頭,道:“所以那鴻真的是個傻白甜嗎?”
朝顔沒聽過這樣的新鮮詞,但大約也猜得出楚逸的意思,點點頭:“祭酒是個确确實實的好人,流明巅上上下下沒人說過他壞話。他總是為别人考慮,當年我在流明巅時,也是他幾次相救,我才能活着出來。”
“相較而言,姜向澤就冷酷的多。”
衆人再次紛紛點頭:“嗯嗯,看得出來!”
楚逸犯難了:“他要真是個傻白甜,大公無私隻為别人着想,慕恒就算是拿了姜向澤的信物去,也挑不起他們的矛盾吧。”
最怕遇到無欲無求的人。
朝顔:“理論上是這樣,要不先讓魔主等……”
咚咚咚——
“祭酒,深夜打擾,還請海涵!”
清亮的少年音在屋外響起,那鴻剛送走了凡一和卓爾,才想回榻上歇會,聽到門外的聲音又走了過來,溫聲道:“何事?”
慕恒已化成少年模樣,站在外面瑟瑟發抖:“弟子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可是外面好冷,不知兄台是否能收留……”
他本就長了副好皮相,又變回少年模樣,眼珠含淚,楚楚可憐的模樣别說是那鴻,即便是凡一和卓爾在怕是也得被迷惑幾秒。
那鴻連忙開了門,迎他進來,見他身上落了不少污泥,一頭烏發濕哒哒地往下滴水,輕輕‘啊’了聲,施法替他弄幹,道:“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慕恒眼眶發紅,聲音愈發低了:“我初來乍到,有位負責住宿的師長說暫時沒有住處了,叫我自行解決。可谷中實在太冷了,這才誤闖了仙長的屋子,還請恕罪。”
“這是什麼話!”那鴻臉上已浮現出愧疚之情,“你遠道而來入我流明巅,是我們招待不周。你還是個小孩子吧,家中大人何在,怎舍得你獨自出遠門,餓着了吧,我去給你取些吃食。”
千隐峰衆人看得目瞪口呆:“……”
朝顔指着慕恒的臉,顫顫道:“他這張臉怎麼也有十五六了,這個年紀出遠門很牽強嗎?十歲以後拜師,都算拜晚了好吧!”
青讓磕巴道:“我、我這個年紀都、都來千隐峰拜師七八年了!”
步離行冷臉:“姓那的優柔寡斷,早晚要被人騙了去。”
商陸哈哈了兩聲:“哇,想不到魔主還有這兩下子,堪比你們師姐我。”
諸人不禁想到師姐在師尊面前的乖巧樣和在他們面前的魔王嘴臉,頓時閉上了嘴。隻有沒來得及發表意見的玄參‘啧’了兩聲,意味深長地看向楚逸,道:“怪不得。”
楚逸:“?”
懶得搭理他。
那邊,慕恒已經同那鴻坐在了榻上,可憐兮兮地拿了一點吃食嚼了嚼,嚼得那鴻心都化了,忙把剩下的推到他手跟前,道:“不用在乎那些禮儀,吃便是了。”
慕恒乖巧地點點頭。
“仙長也是這裡的弟子嗎?你的屋子好大,是不是首徒呀?”
那鴻愣了下,随即點點頭:“師尊在這裡地位還算高,我沾了他的光罷了。”
這邊,朝顔嘴都撇得都上天了。
還‘是不是首徒呀’?堂堂魔尊學小娃子說話,真夠恬不知恥的!
“是哪位師長負責住宿呀?”跟小少年說話,那鴻也不自覺帶上了‘呀’字,“他長什麼模樣,你還有印象嗎?”
慕恒放下手中的粥碗,認真作答:“濃眉大眼,講話聲有些兇兇的,穿了身守衛的衣服,模樣很年輕。”
那鴻:“可是從西面來的?”
慕恒仔細思索了下:“正是。”
莫說是那鴻了,他這描述,連千隐峰諸人也猜出了是誰。守衛的衣服、說話兇兇的,又從拓跋修所在的西面而出,除了姜海還能有誰?
那鴻攥緊了拳頭,眼神微微顫動,低低道:“欺人太甚。”
慕恒乖巧的看他:“仙長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