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的臉‘唰’得紅了。
青讓不依不饒:“他們都說你……是那個,但我、我總覺得魔頭更像,你……心太軟,難成氣候。”
“……”楚逸臉青一陣白一陣的,為免青讓繼續問個不停,隻好如實回答:“還沒到那個程度。”
再說了,他一個靈魄,隻能飄在人家頭上,什麼都做不了啊。
青讓失望地應了聲:“哦。”
于是,山谷中又響起了翻找醫書的聲音。
不過很快,被一道敲門聲打斷了。
青讓從比身子還高的醫書中埋起頭,道:“我那虛空之門沒有實體,誰、誰啊看得到還敲得動?”
楚逸:“是他。”
虛空之門雖是個厲害東西,在普通人眼裡能完全隐形,但在強如魔尊這般看來,也隻不過是道普通的門罷了。
推門而入後,慕恒自然而然地走到楚逸身邊,道:“到時間了,你進來待會。”
正打算直起身子的青讓:“……”
“要不我走?”青讓真誠地放下醫術,捂着耳朵作勢向外走去。
腦子轉了幾個彎後終于想明白他在說什麼後的楚逸:“……”
楚逸面無表情地飄過,真誠道:“青師兄,麻煩多看聖賢書。”
慕恒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他阖上眼眸,雙手交疊坐立于地面,身側燃起虛無的赤色烈火,搭成一座連綿起伏的橋,一直連到楚逸所在之地。
少頃,一抹靈魄便自額間飄出,順着火橋抵達了楚逸處。
慕恒難得卡了下:“進……去吧。”
楚逸微不可察地紅了耳垂,低低應了聲,也順着火橋走了過去。
在靈魄沒入的片刻,坐立于地的魔頭猝然擡頭,而後睜開了雙眸。
之前進來過一次,已經完全熟悉了這裡的構造,沒什麼可新奇的。楚逸扶着地面站起身來,随着他的動作,那道火橋靈活如蛇般蹿入額間,很快消失不見。
還别說,魔頭的身體待得挺舒服。
最起碼海拔高了。
最起碼能俯視青師兄了。
楚逸很滿意自己現在的高度。
眼睜睜看着面前飄過兩個慕恒後的青讓:“……”
青讓翻書的動作頓時更快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
青讓合上醫書,忽然擡起頭來,磕巴道:“我、我找到辦法了!”
“什麼?”
“兩個辦法。一個是毀去劍身,在此之前,你要先服下一副藥,能保證劍身受損時你不受其害,但與此同時,因為失去了本源,你的修為會大大下降。”
“另一個呢?”
“殺了滄世。劍靈沒了主人,自然就自由了。”
“……”
半晌,楚逸幹巴巴道:“還有第三嗎?”
青讓斬釘截鐵道:“無。”
“大戰在即,我不能失去修為。”
“那就殺了滄世。”
“青師兄,你陷入循環了。”楚逸無奈:“大戰不就是為了殺滄世?可恢複不了正常,我拿什麼幹他。”
青讓頂着幹巴巴的聲音道:“有、有道理。”
一個孤零零漂泊的靈魄,除了能躲在暗處吓人一跳,根本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山谷空幽幽,除了偶有斜風刮蹭野草的簌簌聲,就隻剩兩人一魂安靜的呼吸了。
不,一定還有辦法。
楚逸眼珠子轉了又轉,還真叫他想到了辦法。
“想到了什麼?”正暗自思忖着,耳側忽然飄過一絲淡淡的熱意,吹的耳骨發癢。
楚逸:“……”
誰說靈魄隻能飄着什麼也做不成的,魔尊大人這不就做成了。
他不答話,慕恒的靈魄就隔三差五在耳骨這類敏感區擦過,擦的人癢意難耐。
楚逸投降了,忍不住想躲:“好了好了,求你别飄了。”
慕恒歪頭看他:“怎麼求?”
楚逸:“…”
忍無可忍看向一旁同樣歪頭的青讓,聲音帶了幾分憤慨:“青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