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老宅比陸宴詞住的别墅更大,屋内裝潢底蘊古老、名家字畫、古董花瓶随處可見。
他們現在就來到了一處高約一米五的青瓷彩繪細口瓶旁,一路上陸宴詞都非常沉默,不是語言上的沉默。
而是不搭理她,往前他也沉默寡言、還喜歡兇人,但是還會摸摸她。
這次她呆了這麼久,他也不給自己按摩,要知道她都把肚子露出來了。
陸宴詞這次誓要給她一點厲害看看,省的她無法無天,是以任由她的身子扭成麻花也當沒看見。
江艾提起爪子拍了拍他的手,瞅他一眼,他正面無表情的目視前方。
她開張嘴,含住他的小指,牙齒貼着磨蹭佯裝要咬,眼睛卻滴溜溜的看着他的反應。
手指突然陷入一片溫熱裡,他尾指不受控制顫動了一下,垂下眼睑對上她生氣的藍眼睛。
上唇努力向上呲着,粉色鼻頭一聳一聳的,可惜了隻是個巴掌大的團子。
毫無威懾力。
陸宴詞内心假模假樣的惋惜,手上動作絲毫不猶豫,一指将她的腦袋推開。
嫌棄的說了一句:“髒。”
江艾站起來,生氣的對着他的手連踹幾腳,躍上他的肩跳到花瓶上。
傲嬌的扭着頭,一副超級生氣的樣子。
陸老爺子看着嗤嗤稱奇,他怎麼感覺孫子的狗脾氣變好了點。
被踢了都不生氣。
下一刻陸宴詞欠揍的聲音傳來:“怎麼不走了,你要我在這吃飯?”
這什麼都沒有,怎麼吃?我就不該手欠給你推輪椅!
“走。”
江艾眼睜睜看着鏟屎官理都不理自己,而且還要丢下她自己去吃飯,氣得跺腳。
瓶口邊緣細窄,她胡亂的一個動作。
“砰!”是她踩空摔進瓶子裡發出的聲響。
江艾:???
陸宴詞:???
陸老爺子:??!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不可預料、再場的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江艾仰着背摔直直下去,腦袋蒙圈。瓶身又高又深,四周漆黑,隻有高處有亮光。
幾秒後,她站起來,瓶身光滑、不利于攀爬,她直接往上跳,然後即将抵達瓶口時。
“啪!”
瓶子裡再次傳來一聲聲響。
陸宴詞無奈撫額:“陳東、把她放出來。”
陳東強忍着笑:“是。”
雖然好慘但好好笑。
管家跟随其後,兩人合力将花瓶放倒,江艾順利出來。
花瓶中積攢了不少灰塵,她不知道在裡面滾了幾滾,毛發染的灰撲撲。
這時已經從一個精緻貓貓變成了髒髒包。
她擡起觀察着幾人的反應,陳東的笑都要溢出來,管家和陸老爺子也眼帶着笑意。
她感覺丢人極了,大眼睛委屈成橢圓,想找個窩藏起來。
陸宴詞皺了皺眉頭,輕聲喚:“過來。”
江艾慢悠悠磨蹭到他前面,無精打采,頭頂上空仿若挂了一層烏雲。
陸宴詞微微俯身,握住她的身子,提起來。
她立即開始耍賴模式,攤在他的手中,閉上眼睛。
笑就笑吧,我睡着了,聽不見。
“我先給她洗個澡。”也不管老爺子的反應,由陳東推回了居住的卧室。
與此同時,在離别墅不遠的一偏僻路道路,一輛破爛面包車停在原地許久,副駕駛上一個大嘴男人再次看了眼手表,表情浮躁,轉向後座:“都快10點了,怎麼還不來,不會今天不回去了吧。”
他看得方向坐着一個兇悍的壯實男人,光頭大耳,額頭近處有一條八公分長疤,像蜈蚣似的趴在上面。
“閉嘴。”
此時他也等得有些煩躁,呵斥完大嘴男之後,摸出一支煙點燃送進嘴中。
良久,一支煙随意丢出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