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詞倒在地上,身子一陣陣發冷,人卻成了煮熟的鴨子。江艾拍打他也無濟于事。
她急得在地上跳腳,在他耳邊狂喚:“喵~喵~喵~”
他模糊睜眼,意識混沌,弱聲:“别鬧。”
他的狀況實在糟糕,說完後再次暈過去。她爪子擡在他的眼皮上方,在落下去的瞬間又收回去。
隻能把焦急全都發洩在頭頂的闆子上,尖利劃在木頭上發出刺耳的噪音。
“呼。”長籲一聲。
她也沒力氣了。
木闆大約5厘米後,表面腐朽了,但是渾身虛軟的她一時也拿它沒辦法。
困倦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她低頭狠狠咬在爪子上,瞪大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頭頂,緩了會。
她慢悠悠站起來,來到陸宴詞面前。
燒的果然更嚴重,鼻腔噴出的氣都滾燙,她急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巨大的無力籠罩着他。
她太沒用了。
恰在此時,外面有走動的聲音。江艾兩耳猛地豎起,湊到門闆上,這個聲音,有點熟悉,是——鏟屎官的助理陳東的聲音。
有救了!
她立即擡起爪子敲打頭頂木闆,聲音悶悶的,有些小。陳東沒有聽見。
她停下手,跳到地上,蓄力沖上去,背脊砸在闆上。
門闆受力上擡了一丢丢,哐當砸落。
陳東在聽到異狀時及時停住,跑到床前。蹲下舉起床腳,用力将床擡起立在牆上,床底堆了幾件破舊衣服,他快速丢在一旁,發現床中間還壓着一塊大石頭。
聲音就來自下面,他高興趴下連聲呼喚:“老闆,老闆是你嗎,是你嗎老闆。”
“喵~喵~喵~”是、是、是。
她想罵人,叫什麼叫,快救人啊。
陳東聽到了這是小咪的聲音,老闆就是下面,他的嘴角一點點擴大,有向耳邊去的迹象。
蹲下懷抱住巨石,使出渾身力氣,大冷天拱出了熱汗。終于、終于露出下面的入口。
“喵~”快點。
江艾催促。
“小咪,你和老闆再等等,馬上就好。”
江艾出了就見着一個傻笑着的傻瓜,還是一個笑着哭了的傻瓜。
陳東:這叫喜極而泣。
江艾兩人可不從裡面打不開嘛,上面不隻壓了石頭,木闆還有個插銷插上了。
陳東見着老闆吃了一驚,顫抖着收回摸完陸宴詞額頭的手。忙脫下自己身上的長羽絨服給他穿上,拉鍊拉到最頂。
連托代抱離開地窖,燈下清楚印出一張汗漬通紅的臉。
蹲下,将陸宴詞的手臂搭在肩上,架起雙腿,吃力的站起來。手機放側邊口袋裡打光。
她強打起精神跟在後面。
此時的他成了話痨,一路上巴巴說個不停:“小咪,你真厲害,竟然真的能找到陸總。”
她懶洋洋回答了一句:“喵”當然。
他當時暈過去了,司機說那群匪徒隻綁走了陸總,小咪上前護主被一個人狠狠摔在地上,然後跑走了。
他在案發原地找了好久沒找到,擔心的不行,直到後來找到陸總的衣物時才安心下來。
“小咪,你那是特意給我們留的标志對不對,你真聰明。”
她得意的回答:“喵”當然。
“你要不要站到我肩上來,一路找來一定很累的。”
她看了一眼,陳東雙手攬着陸宴詞大長腿艱難行走的背影,單薄的衣衫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嫌棄極了:“喵”不要。
陳東隐隐聽出嫌棄,想要為自己辯駁一二:“實際上--”我一點也不累。
也不虛。
“喵~”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