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層層枝桠,照射進樹下人的身上。
魯勝下意識挪了挪位置往陰影裡躲了躲。
就在此時,江艾一個飛撲,命中他的手背。
“啊—”
在冰冷的環境中,手部血液流通緩慢,像打了麻藥似的疼痛慢半拍傳至大腦。
尖叫聲響起時,他的血早已噴湧而出。
深可見骨的傷口标示着她的怒氣。
緊接着江艾又跳到他的身後,從背上爪子直劃墜到地面,男人身上的羽絨服瞬間裂開兩半,白色的鴨絨像待出籠的小鳥,紛紛飛走。
江艾站在地上,背後高高拱起,瞳孔豎成一條直線,耳朵壓低到頭上。
魯勝一眼認出她:“是你這個死貓。”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他的疑問顯然沒有人給他解惑,她發出威脅:“哈~”
“你可真是找死。”
誰找死還真不好說呢,她猛地竄起,直奔向他肩頭。
魯勝眼神兇狠,前兩次也隻感覺是自己大意,不把這小東西放在眼裡。但是傷他兩次,這隻畜生該死。
擡手狠抓向她的頭部,其中大拇指正中她的眼球。
江艾一個飛瞪,踩在他的手上再次翻到他背後。
在破掉的位置上再次抓下,穿透他穿的保暖衣陷入了一點皮膚,魯勝痛呼出聲,恨到極點。
但是,在她的不斷進攻下。
他很快從抵抗變成防護,不斷上蹦妄圖把她甩下。
占據上風的她氣焰更加嚣張,勵志要把他打哭。
魯勝的棉服很快變成爛布條,裡面的衣服也露出大洞,清晰可見豎條抓痕。最終他忍受不了,踉跄着大步跑走。
江艾目視着他跑遠,優雅的舔了舔爪墊,跳到他落下的背包上。
回想着他打開的動作,視線放在銀色拉鍊環上,輕輕一勾,背包打開。
黑色的大背包裡面隻有一瓶水,手電、火機、煙,唯一的吃的被他給吃了。
将無用的東西一一丢出去,她叼着背包袋子爬到樹下。将它放下,慢吞吞趴到上面閉上眼睛。
累的一動不想動。
薛骁沒多久發現了魯勝的蹤迹,舉着槍怒喝:“舉起手來!”
他哆哆嗦嗦舉高手,由兩個人上前将他手掰下來拷上手铐。薛骁掃視他一圈,破碎的衣物、身上的刮痕,都顯示出一件事。
“貓在哪裡。”
魯勝搖搖頭:“我不知道。”
心裡恨不得它找不到馬上被凍死。
冰冷的物體抵在他腦門上,接着是男人慢條斯理的聲音:“是嗎?”
薛骁一腳踹在他膝蓋,撲通一聲男人跪在地上。
“想不起來嗎,那就待到你想起來為止。”
刺骨的寒意從雙腿直達大腦,過了一刻鐘,他沒忍住:“那個,我是真不知道,那個死貓-”對上面前人的目光,他改口:“那隻貓可兇了,把我一頓好打,你看看”我這樣就知道了。
“你們最後在哪分開的,領我去。”
身後壓着他的青年警官不敢相信,連個小貓都打不過的慫貨,竟然敢綁架勒索,真是白長這麼大塊頭。
雪慢慢停了,腳落在雪堆上咯吱咯吱響的時候,江艾毫無察覺,此時的她依舊陷入了半昏迷狀态。
薛骁看着沒有全部被雪掩蓋的半瓶礦泉水,确認魯勝沒有胡亂指方向。
在雪的掩蓋下,已經看不出這裡發生了什麼,腳步也消失無蹤。他有些失望,正準備走時,視線無意落在樹上。
--垂下的黑色長條。
再往上,一個黑色背包正卡在兩條樹杈間,他看到的是書包的肩帶。而書包上面,從他的角度能看到一節若隐若現的小尾巴。
他脫下身上的厚棉服遞給手下,撸起袖子走過去,抱住樹身兩腿一蹬三兩下爬了上去。
嗯,小時候的技能還在。
看到了陳東吩咐了無數遍一定要找到的小貓。此時小家夥團成一團乖乖睡着,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抓到手中,手感更是軟的不成樣子。
比照片上的還要可愛,不過,他面無表情的想。
實在不像是陸宴詞那家夥會養的。
醫院。
陸宴詞一睜開眼就看到潔白的牆頂,歪頭看見了一旁的站着的陳東。陸老爺子和管家也來了。
陳東喜極而泣:“陸總,你終于醒了。”
陸老爺子:“宴詞,你感覺怎麼樣,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快把鄭成叫過來。”
他揮手攔下往外走的陳東,看着陸老爺子:“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