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郭蜜理了理領口,推門進去,率先對上一雙圓圓的大眼睛。
女人穿着一身娃娃領的白裙人,妝容素淡,配上她那張濃顔系的臉,美則美以就是有些不倫不類。
當然此時的江艾沒有這個審美,她眼神隻盯着女人手裡的飯,奇怪送飯的換人了。
郭蜜看着病房中隻有陸宴詞一人,深知這是她獻殷勤的好機會,生病的人最脆弱了。
她隻要好好表現,讓男人愛上她,别說一條項鍊以後一條街都不在話下。
快走到病床前,放下手裡提着的保溫壺,柔聲道:“宴詞哥,我聽說你生病了,特意煲了粥來看看你。”
“你誰?”
郭蜜愣住,這才幾天就忘了,不過她反應也快:“宴詞哥我們不久才在你家見過啊。”
“我是甯田剛的外甥女,我叫郭蜜。”随後她狀似不經意晃了晃指甲。
指甲貼着甲床修剪,邊緣圓潤,上面沒有塗抹任何顔色。
陸宴詞想起來了,不過他在醫院的消息沒幾個人知道,不用說就知道是老爺子洩的密。
他連掃都沒掃一眼:“不需要,你走吧。”
郭蜜頓住,想了想,打開一邊的保溫壺:“宴詞哥,你嘗嘗我煲的雞湯,我熬了四個小時呢,腳都站痛了。”
她嬌嗲的抱怨,自行打開蓋子,老母雞的熱氣蒸騰開來。
雞湯許是熬了四個小時,但她就用了一分鐘。步驟如下:将打包好的湯倒進保溫桶,完畢。
但面上倒是一派真心實意的模樣,她為了進演藝圈特意去報了班課學習,工作上用不用得到另說,生活中是用上了。
倒出一碗,端在手上遞到半空,半晌手都舉酸了,眼前人連個指頭都沒動一下。
她想放下歇歇手,視線落在男人工作的小方桌上,方有了動作,男人的眼神射了過來。
她迅速轉換了地點,放在了保溫壺旁邊:“宴詞哥~”
“陸先生。”陸宴詞糾正。
“陸先生你這生着病身邊每人照顧怎麼行,我下午剛好沒事,留下來照顧你吧。”
“不用。”
郭蜜一噎,什麼不解風情的男人,她長得這麼風華正茂、風情萬種。在男人堆裡向來無往不利,那知道遇見這麼個硬釘子。
當下想摔門而去,轉念一想此行的目的,才勉強忍住。
這時看道男人肩上站着的小貓。一張冰冷、禁欲的臉配上毛茸茸的萌物,減輕了幾分男人周身的冷硬,郭蜜澆滅的信心又有重燃的希望。
他也不像看起來的那麼冷硬嘛。
“陸先生也養貓啊,我也剛養了一隻,每天躲在角落,也不親人不知道您是怎麼客服這種狀況的。”
這個話題找的不錯,因為她沒有得到趕人的話了。
陸宴詞一本正經回到:“不用克服。”是妹寶主動來粘着他的。
語氣雖說毫無波瀾,同以往的對話沒什麼不同,但郭蜜卻聽到了其中的炫耀意味。
暗自搖搖頭,應是她想多了。
雞湯濃醇的香氣勾的江艾跳到桌子上,來這裡的第一天第一頓飯就是雞湯,當然事後她也忘記了。但是身體的記憶還在,無形中她對于雞湯滿是好感,是她最愛的食物之一了。
大廚的功力果然名不虛傳,江艾嘗了一口就被香迷糊,低頭狂炫。
“不許喝。”郭蜜大喊,擡手去怕她的頭:“走開。”
掌風襲來,還不等江艾做反應,陸宴詞已經握住她的手腕,往外一甩。
用的力氣很大,郭蜜能感到手臂那塊地方火辣辣的痛。
“滾,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陸宴詞這次明确下了逐客令,而且跟先前的語氣都不同。
以前隻是不在意,現在她能明顯感覺男人生氣了。
對着男人的冷血無情的眼神,郭蜜吓到了,呆楞着拿起一旁的背包跑出了門。
江艾不顧陸宴詞的冷臉,拍了拍他的手,詢問怎麼了。
“以後不許亂吃别人東西。”
江艾敷衍的點點頭,一副陽奉陰違之感,實際沒有聽進去半點。
陸宴詞眯了眯眼,淡淡威脅:“再吃罰你一天不許吃飯。”頓了頓:“零食也不許吃。”
-不行。
江艾被成功拿捏,悅上他的肩,一隻爪子捂在他的嘴上,表達不滿。
“那還吃嗎?”
江艾瘋狂搖搖頭。
恰在此時,陳東和嚴媽一起拎着午餐進門,一眼看見床桌前的雞湯:“老爺子那邊來過了。”
“不是,帶走丢了。”
陳東點點頭。
吃過飯後,嚴媽收拾餐具走人。
陸宴詞叫住要走的陳東:“甯田剛最近有點閑,給他找點事情做。”
“是。”
那份早到的雞湯他大概知道是誰送的了。
郭蜜慌張的跑出去,找了個候診椅坐下,才後知後覺感到害怕。她得罪了陸宴詞的事如果被姨父一家知道,一定會找她算賬。而他們一家都靠姨父家生活,這下完了,她爸一定會打死她,然後停了她的生活費。
生活費,而她剛借出去10萬,手裡還剩不到2千。
郭蜜吓得渾身冒冷汗,眼神無助的張望着,突然間騰的站起。
沖上前去對着一個男人臉上打了一巴掌,怒聲:“你這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