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這屬實是無妄之災。半年前他們醫院來了一位70歲的老人,高級别腦部膠質瘤,醫院看患者年齡太大身體還有諸多小毛病,建議保守治療,可那一家人不願意,非得做手術還指定他做。
他是骨科大夫又不是神經外科大夫,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最後經過多方調解,這家人才勉強明白。至于這才傷人事件,是因為老人病發昨天去世了。他們一家固執的認為是他的原因,要不老人還能多活幾年。
所有現在隻能去小黑屋裡冷靜冷靜了。
鄭成回到辦公室猛灌了兩大杯涼水,飄在頭頂的心跳才落回原地,收拾收拾心情,出了院門。
很快抱着一大束花,提着大包寵物零食進來。
矮個子護士見到他安慰:“鄭醫生,你沒事吧,我們都聽說了,這跟你根本一點關系都沒有。”
高個子護士也連連點頭:“就是,鄭醫生你出了名的技術好人品還好,别為這些事傷心”
鄭成笑着說:“沒事了,謝謝關心。”
“這又是那個患者送的花。”。
“這可不上患者送我的。”說完他還賣了個關子,神秘一笑。
.....
沒多久,江艾又看見了鄭成,他眼神直直鎖定她,和上次的歇斯底裡不同,這才笑得頗為古怪。
應該說是谄媚。
江艾被看的毛毛的,在他撲過來之前,迅速躲到陸宴詞枕頭上。
陸宴詞正開着電腦開會,她過去的瞬間映入會議室的人眼中,還不待他們表現出詫異。一聲會議結束,畫面被切斷。
陸宴詞眼睑掀起一秒:“别笑了,醜。”
鄭成笑臉抽搐一下,拉平嘴角。
你懂什麼,人家都說我這樣笑最陽光。
“妹寶,我想起你的名字了,真好聽。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這是送你的謝禮。”他語速極快的說完,把花送過去。
陸宴詞看着怼到下巴的一大束花,語氣危險:“收回去。”
“還有,妹寶也是你叫的。”
鄭成委委屈屈的收回手,放在床邊方桌上,偷偷對着她使眼色。
江艾成功被吸引,從陸宴詞一邊肩膀繞到并一邊肩膀,跳到桌子上。
這束花紫色配綠色,比她從鄭成辦公室裡順的任何一束都大。但是她還是給更喜歡自己動手,對這個不太敢興趣,撥到一邊。随後她又探頭鑽進到袋子裡,都是些不同品種的貓罐頭,貓條.....
這些家裡都有好多。
陸宴詞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對此絲毫不感興趣,果然江艾馬上擡起頭,跳到陸宴詞身前的小方桌上。
慵懶的卧倒,腦袋枕在男人的大手上。
陸宴詞一邊規律的按摩着掌心的腦袋一邊問道:“怎麼處理的。”
陳東正好路過看見,一進來就跟他彙報了,主要是描述妹寶的英勇救人行為。
“你知道了。”鄭成收回送禮沒送到心坎的失望,正經道:“醫院報警,送到警察局了。”
陸宴詞嗯了一聲,沒說多餘的話:“需要律師,聯系陳東。”
鄭成眼眶溫熱,看着床上的人:“知道了。”
陸宴詞撇了一眼,冷漠無情道:“沒事走吧,妹寶要睡覺了。”
江艾贊同的喵了一聲。
他的眼神讓貓惡寒。
鄭成剛醞釀的情緒卡在半空,将落未落。但是走又不是很想走,他思索了一會,從口袋摸出一枚銀行卡。
“我也不知道嗯、它喜歡什麼,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江艾沒見過這個薄薄的東西是什麼,掙脫開頭頂的大手,塊湊上去時,又被身後的一隻手撈了回去。
哎、哎,她還沒看完呢。
她伸爪不滿的拍打男人的手,然後她的那隻手就被一隻大手握住,抓墊被男人不輕不重捏了下。
“拿走。”
“我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它的。”不知道喊什麼,索性用人稱代詞替代。
“它想吃什麼,想玩什麼随便買。”鄭成大手一揮,頗有幾點指點江山的味道。
陸宴詞黑了臉,他的貓不用别人養,冷臉重複了一句:“出去。”
鄭成俯身将卡放在病床前的方桌上,腰直起一半,耳邊又響起一句。
“不要我丢窗外了”
鄭成頭望着地面狠狠翻了個白眼,拿起剛放下的卡,準備揣進口袋。面前伸出一隻貓爪。
他順着往上看過,江艾以為他沒明白,晃了晃爪。
拿來。
鄭成快速遞過去,自然而然想觀察床上男人的表情,果然臉色非常難看。
他幸災樂禍起來,拼命壓抑想張揚的嘴角匆匆告辭。
江艾夾着卡片上下觀察,就這麼小小的東西能買吃的、喝的?
大眼睛裡流露着濃濃的好奇,貼近鼻尖輕嗅,什麼味道都沒有。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張大嘴咬過去。
伸來一隻大手,橫空奪過去。
“你是豬嗎,什麼都吃。”
江艾轉過頭就見男人卡塞進了藍白條口袋裡,磨着爪子生氣,這個可惡的人類不過搶她東西還罵她,實在是無法與天。她決定給眼前的人一點厲害,讓他認清自己的地位。
不謀而合的是陸宴詞也準備教訓教訓這好收買的家夥。
氣氛焦灼時,敲門聲響起。
陸宴詞以為是陳東,随口說了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