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了!我們前兩年就辦過類似的活動,隻不過沒有合唱老師指導,都是孩子們瞎唱的,如果有專業合唱團指導的話,相信學生也會很高興的。”
劉芸回得很快,語氣裡帶着小興奮。
沈明眈拉了個群,牽橋搭線讓野草負責人和劉芸聯系上了,方便他們互相協調。
沒多久劉芸又發來一條消息:
“江江,真的謝謝你了,給他們帶來了這麼好的一次機會,我猜肯定會有很多孩子把合唱寫進作文裡的,到時候一定念給你聽。”
沈明眈正和周聞時擠在衛生間一起洗漱,看到劉芸的消息趕緊騰出手回複:“能幫到孩子們就好,希望他們都能快樂長大!”
周聞時一手捏着自己的牙刷,另一手扶住沈明眈的牙刷防止掉落。
沈明眈從他手裡拿回牙刷,看着鏡子裡互相依靠的兩個人,心裡有些溫暖,卻又有些惆怅。
無論是她自己、劉芸還是野草合唱團,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夢想二字,卻都盡力地給這些孩子一個模拟夢想的機會。
人啊,真的很溫暖。
尤其是無論她做什麼,都會站在她身後靜靜陪伴她的某個男人。
比如——
沈明眈擡頭看了一眼鏡子,果不其然發現周聞時在盯着自己。
她偷偷翹起嘴角,甜蜜溢出心髒。
等沈明眈和周聞時拎着大包小包的特産回到綠城後,劉芸的邀請也如期而至。
“合唱節?”
她有些驚訝地聽着劉芸在電話裡的解釋。
劉芸那邊傳來雜亂的音樂聲:“對,其實我們本來就有這個活動,前陣子野草來公益授課之後,學校幹脆把合唱節提前了,每個班都有節目,你有時間的話可以來聽聽看。”
“有,我有時間!”沈明眈二話沒說答應下來,她還真想看看這些孩子的合唱成果呢。
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做了邀請函,沈明眈想了想還是要了兩張,給周聞時分了一張。
有福同享嘛。
沈明眈和周聞時牽着手進校的時候,被劉芸用調侃的目光看了好幾眼,她有些尴尬地松開周聞時,臉上升起薄紅。
劉芸給他們留了第一排的座位,笑着調侃沈明眈:“你倆坐一起,想牽就牽吧,别害羞别害羞!”
沈明眈無語地捂住臉,為了給小孩子們做榜樣,還是拒絕了周聞時一直蠢蠢欲動想牽她的手。
“現在不能牽。”她小聲說。
周聞時湊過來問:“那什麼時候可以?”
沈明眈正襟危坐:“出校門了就可以。”
“能牽多久?”他又問。
“想牽多久牽多久,你高興的話一直牽也行。”沈明眈擡起嘴角假裝自然。
“好,一直。”周聞時隻提取了這一個關鍵詞,說完就用餘光盯着她。
沈明眈還沒來得及控訴他的視線,就被劉芸牽着手拉上了台。
學校禮堂的舞台并不大,但對于好幾年沒上過台也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沈明眈來說還是太讓人緊張了。
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觀衆,即使知道大部分孩子都看不見,她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尤其是周聞時正在離舞台最近的座位上含着笑看她,眼神缱绻得可以拉絲。
這是一個比較随意的環節,想上台的孩子都能自由上台,跟着音樂唱兒歌。
沈明眈的耳邊充斥着沒有技巧卻幹淨清澈的童聲,她蹲在孩子們中間,逐漸放下了包袱,和他們一起拍手打節奏,哼唱着那些早就遺忘了歌詞的兒歌。
沈明眈透過一排排閃亮的大燈,看着坐在全場最光明處的周聞時。
他的耳朵上正佩戴着助聽器,那是她親手為他戴上的,能讓他聽見聲音的助聽器。
周聞時的耳中,是沈明眈細微的哼唱;
沈明眈的眼中,是周聞時披着光的身影。
聲音如此美妙,她的聲音如此美妙;
光明如此溫柔,光明中的他,如此溫柔。
于是他們攜手,決心相伴春與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