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身旁的小弟見狀,頓時慌了神,也顧不上沈辭,瞪大眼睛朝鐵制箭矢射來的方向厲聲喝道:“誰?!哪個不長眼的敢偷襲!”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街角回蕩,卻隻換來一片死寂。
沈辭趁機退後兩步,背抵着斑駁的磚牆。擡手擦拭臉上被噴灑到的鮮血,既然有其他人來了,她臉上的恐懼神色退去,再也懶得僞裝。
“大、大哥...”小弟的聲音開始發顫,不自覺地往刀疤男身後縮去,“該不會是軍方的人...”
“放你娘的屁!”刀疤男強忍劇痛,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他惡狠狠地盯着街角處,撿起匕首作勢就要上前:“裝神弄鬼的東西,給老子滾出來!”
就在這時,街角處中傳來一聲輕蔑的嗤笑,輪椅碾過碎石的聲音在寂靜的巷弄裡格外清晰。
“裝神弄鬼?”一個坐着輪椅的少年從角落裡出現,臉上帶着冰冷的寒意:“敢在聯邦政府腳底下綁架軍校生,你們還真是膽大包天。”
“一個殘廢也敢出來多管閑事!”小弟看見來人坐着輪椅,頓時直起腰杆,嚣張的威脅:“趕緊滾!不讓連你一起——!”
話音未落,空氣中又傳來一道熟悉的破空輕響。小弟的匕首應聲落地,雙膝跪倒在地,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兩條小腿被鐵制箭矢洞穿,已經毫無知覺。
少年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輪椅扶手,眼神中滿是不耐煩:“我最讨厭别人叫我殘廢。”
“老子和你拼了!”刀疤男怒吼一聲,看着小弟抱着中箭的雙腿在地上哀嚎,眼中兇光暴漲。
敢出來綁架軍校生,自然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刀疤男幾次險險躲過輪椅少年的鐵質箭矢,飛速上前,他已突破防線逼至少年輪椅前,刀刃直取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沈辭飛奔而來,側身一腳狠狠踹在刀疤男腰間,将他重重踹飛出去。
沈辭拍了拍手,居高臨下的看着摔倒在地的刀疤男:“啧,反應真慢。”
輪椅少年臉上并沒有将要被攻擊到的驚慌,反而将目光淡定的轉向沈辭,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與剛才判若兩人的女孩。
沈辭以為他最起碼會說點客氣的話,結果那少年打量她之後,冷冷的吐出來四個字:“多管閑事。”
沈辭:……到底是誰多管閑事???
她一時語塞,這少年剛才也是想好心救自己,她決定不和他計較。
沈辭擡腳越過輪椅少年,撿起掉落在地的匕首,蹲在刀疤男的身側,對着他的脖頸比劃:“說,你們殺了幾個軍校生?為什麼要殺軍校生?”
“你以為老子怕死?你殺我了吧!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說的!”刀疤男雙眼緊閉,一副甯死也不交代的模樣。
“你不說?”沈辭也不和他墨迹,擡手用刀柄朝他脖頸打去,刀疤男直接雙眼一翻,暈死過去。
輪椅少年沒有離開,也沒有動作,冷眼看着沈辭的一舉一動。沈辭隻當他不存在,拿起匕首朝刀疤男的小弟走去。
因為視角問題,那小弟隻看到沈辭舉起匕首之後,他大哥就沒反應了,誤以為刀疤男大哥已經被沈辭一刀殺了。
眼下看着沈辭朝自己走來,臉上還挂着幾滴沒擦幹淨的血迹,不由拖着沒有反應的雙腿往後退,在地上拖出兩條長長的血痕:“你、你别過來!”
“你說不說?”沈辭蹲在退無可退的小弟面前,匕首抵住他被鐵制箭矢洞穿的傷口處,微微用力。
“說!我說!”他驚恐的喊道。
“一樣不許落的給我說清楚。”
刀疤男的小弟被失去知覺的腿部刺激,又目睹了大哥被“殺”的過程,已經吓的沒有了思考能力,一股腦的全抖落了出來,就怕說慢了沈辭把自己結果了:“我、我們是收了錢的!有人給我們錢讓我們找機會對接待大樓的軍校生動手!”
“就憑你們兩人,也敢對軍校生動手?”輪椅少年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附近,聽到刀疤男小弟這麼說,唇角揚起的弧度帶着幾分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