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羽,你清醒點,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
林枭閉着眼,仰着頭,渾身放松又充滿信任的對着蘇羽。
深秋的室外,中午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似乎給林枭的臉覆上了一層柔光,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他的樣貌其實比他見過的所有漢子都要好看,包括那些縣城裡的公子哥。
難得有一次可以好好端詳他的機會,蘇羽不知不覺又入了迷,聽村裡老人說過,山間有那專門以容貌魅惑人的妖精,蘇羽覺得,林枭現在就是一個專門來魅惑他的妖精。
蘇羽的手不覺地晃了晃,陽光照在他手裡這柄小刀上,反射出微強的光芒,剛好射入蘇羽的眼睛,瞬間把他從這暗昧的情緒中拉出來。
趕緊甩掉腦内那些見不得人的想法,專心給林枭刮胡子,小刀鋒利,他認真、小心、細緻,争取把胡子刮得幹幹淨淨又不割破他的肌膚。
刮完後,蘇羽又用幹毛巾給他把掉臉上和脖子上的碎毛掃掉,隻是,喉結上有一根,怎麼都拍不掉。
蘇羽怕他紮得難受,想給他吹掉,但想起昨晚,他似乎不喜歡被人吹氣,蘇羽改用手給他拿掉。
但手也不是那麼好拿,蘇羽撿了幾次,還是撿不起來,感覺這一塊的皮膚都要被他撸紅了,林枭的喉結來回滑動了幾次,緩緩睜開了眼,看向蘇羽的眼神又變了。
在蘇羽還沒讀懂裡面的情緒時,林枭已雙手捧住他的頭,把他壓向自己,準備咬上去…
林楊的聲音伴随着院門推開的聲音一同傳來:“枭哥,還在家嗎?”
整個村子,隻有林楊一個人,敢不敲林枭家門就進來。
蘇羽趕緊掙脫林枭的雙手,慌慌張張的沖回房,實在沒臉見人了。
之前還數落别人青-天-白-日做羞羞的事,他剛才和枭哥到底在幹嘛。
也不知道剛才林楊有沒有看到,蘇羽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燙,都要燒起來了。
院子裡,林枭聲音有點暗啞,但語氣很沖:“你有事嗎?”
林楊一陣莫名,以前用腳踹門枭哥都不生氣,這次想到枭哥娶了夫郎,他明明好好的用手推開門,怎麼還生氣了?難道枭哥喜歡他粗暴一點,這是什麼特殊的癖好:“枭哥,火氣别那麼大嘛。”
其實剛才蘇羽背對着他,他什麼都沒看清,蘇羽就跑回屋了,難道是自己吓到了他。
林枭洗幹淨毛巾,倒了水:“有事快說。”
見林枭沒耐心,林楊也不磨叽:“聽我夫郎說,你們要去山裡撿栗子,我也想去撿點回來。”
他家孩子多,又都愛吃,他知道哥夫要做栗子餅來賣,但他一直以為就是哥兒無聊想賺點私房錢,枭哥肯定也不在乎那點收入,才厚着臉皮來開口的。
再說,他和枭哥一直都是直來直去,要是枭哥覺得栗子不夠了,他會拒絕,自己也會接受。
林枭确實不在乎做不做栗子餅,也不在乎那栗子是不是被人撿完,山上的栗子那麼多,誰愛撿誰去。
但是,他好不容易撩動了夫郎,讓他對自己有了點不可說的感覺,說不定今晚再加把勁,夜深人靜,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就發生點什麼了,帶着個人去,還能有什麼好事。
但又想到,那栗子被人撿完也好,免得蘇羽老惦記,早點撿完,就不用做那麼辛苦了。
但林枭還是心裡不爽,嫌棄道:“馬上出發,晚上在山上過夜,你快回去準備。”
林楊得了林枭準話,立馬飛奔出去。
林枭又高聲朝他喊了一句:“帶你夫郎一起去。”
林楊止住腳步,轉過身來:“他要在家看孩子。”
林枭不耐煩道:“叫你帶就帶,孩子你娘看一天又不會跑。”
反正都多一個人了,再多一個人,還能多撿走一點,蘇羽也有個人說話。要是隻有林楊,蘇羽估計害羞得連跟自己說話都不敢。
林楊勉強道:“行吧。”
他娘和夫郎不對付,他夾在中間也很難,但是去撿栗子給孩子們吃,想來他娘也不會拒絕。
林枭把毛巾挂在晾衣繩上,洗臉盆倒扣在屋檐下,然後拿着小刀進了屋子,看到蘇羽臉紅彤彤的坐在床沿,聽到腳步聲,擡起頭向林枭看來,林枭停下腳步,也定定的看着他。
蘇羽滿心都是剛才丢人的事:“枭哥,他沒看到什麼吧。”
林枭吊兒郎當地道:“還能看到什麼?”
蘇羽吞吞吐吐:“我們,剛才……”
林枭:“剛才怎麼了?”
蘇羽低下頭,小聲道:“差點就咬嘴巴。”
林枭滿不在乎地道:“這不是還沒咬到嗎?他能看到什麼?”
蘇羽放下心來:“那就好。”
“不過也不一定,他喜歡胡思亂想,要是他自己聯想到什麼,我也是沒法阻止的。”
他放心了,林枭又不爽了,剛撩開的夫郎,怎麼又像個木頭一樣不解風情,現在是關心别人看到不看的事的嗎?不應該是沖過來抱着自己說“夫君,要親親嗎?”
蘇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