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璟熠聽到聲音又含糊的哼唧了一聲,睫毛抖動了下似是要睜開。
“你險些就騙到下官了。”傅洵之的唇在貼上對方的唇之前輕笑的說了句。
夏璟熠在對方激烈的親吻中醒來,困頓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一步迎合了對方。夏璟熠喘息着攀上對方的脖子,雙眸蒙了層水汽目光迷離的面前身上的男子,身上的寝衣早被對方褪的一寸不着。
“不是不願意嗎?”夏璟熠問道。
“下官睡不着,”傅洵之俯視着少年,微笑道,“殿下不是要幫下官助眠嗎?”
“嗯,那本王來服侍傅将軍睡覺。”夏璟熠說着,欲要起身。
“不,”傅洵之卻按住夏璟熠的手腕,俯身在夏璟熠耳邊呢喃道,“殿下的書還沒背完呢。不怨天,下不尤人。到這裡了,繼續吧。”
“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徼幸。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諸正鹄,反求諸其身’……嗯…..”身體傳來一陣顫栗,夏璟熠忍不住們悶哼一聲,雙眼含情的看向傅洵之。
“别停。”傅洵之輕聲細語的說道。
“君子之道,辟如行遠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嗯….”夏璟熠壓抑着身體的顫栗,嗓音中卻帶着輕微的顫抖,身體快感緩慢的沖刷着腦海,将中庸之道洗的一點不剩。
“怎麼又停了?”傅洵之聲音帶着作弄的笑意。濃夜之中,夏璟熠面色潮紅,朝着對方懷裡拱去,埋在對方胸前,悶聲道:“忘了。”
“殿下天資聰穎,怎麼會忘呢?妻子好合,如鼓瑟琴。想起來了嗎?”
“嗯…”夏璟熠扭過着身子,似是鑽進對方的身體裡一般,“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樂且耽。宜爾室家,樂爾妻帑……視之而弗見,體物而不可遺…”
“漏了一句,”傅洵之另一隻手撫摸着夏璟熠的後背,緩緩道,“視之而弗見;聽之而弗聞;體物而不可遺。”
“聽之而弗聞;體物而不可遺,”夏璟熠低喘了聲,跟着重複了句,“使天下之人,齊明盛服,以承祭—”祭祀二字尚未說完,祀字便化作了一聲抑制不住的低吟聲,更強烈的快感襲來,夏璟熠扭動着身子,想要離開。
“别動。”傅洵之低聲命令,将夏璟熠攏的更緊,禁锢在懷裡,“殿下背錯了了,要受懲罰才是。洋洋乎,如在其上,殿下,繼續罷。”
夏璟熠得了片刻喘息,低喘着背了下去。
“……故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人…..”
“又錯了,”傅洵之低笑道,“殿下怎麼書都背不好?”
夏璟熠緊抿着嘴,欲将破體的快感封在體内,卻被對方故意撩撥的忍不住想要發洩出來。懲罰更加猛烈,夏璟熠環住對方的脖子,緊抿的雙唇去尋找對方的雙唇,剛一觸碰就如同被洪水沖塌了防線般,迫不及待向傅洵之索吻。最初壓抑的低喘呻吟聲在安靜的房間逐漸變大,在難以忍受的快感推動下夏璟熠想要擁有對方的欲望更加強烈,似是一個怎麼也滿足不了饑渴的野獸般,強烈的想要更深更深的吻進去。
夏璟熠如饑如渴瘋狂索取,對方卻突然撤了去,夏璟熠迅速追了上去卻被對方推了回來。
傅洵之含笑道:“殿下,書還沒背完呢。”
“背什麼書。”夏璟熠不滿的又湊了上去,然而額頭被傅洵之推着竟是動彈不得。強烈的快感在剛剛已經快要爆發此時卻忽又弱了下去。
對方似是在故意的有節奏的控制着自己的身體,玩弄自己的欲望。
“必得其位,必得其祿,必得其名。”傅洵之糾正了夏璟熠的錯誤,溫聲道,“繼續吧,殿下。”
“必得其名,必得其壽….受祿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故大德者必受命—”随着命字的出聲,又是一聲陡然漏出的吟聲,須臾身體終于安靜了下來。
夏璟熠雙手摟着傅洵之的脖子,腦袋埋在傅洵之脖頸,低喘的鼻息打在傅洵之身上。良久,夏璟熠低聲道:“聽夠了?”
傅洵之低笑了聲,翻身側起,将人置于身下,輕聲道:“未有。中庸三十三章,三千五百四十六個字,殿下才背了十七章,一千零七十個字,下官哪聽的夠。殿下今晚就一字不落的全背給下官聽,如何?”
夏璟熠神思恍惚,聲音斷斷續續,錯漏百出,偏偏對方聽的仔細,一字不對都要挑出來,哄着他再說一遍。餘下兩千四百七十六字,他幾欲是在一字一詞的重複對方的話。中庸三十三章,夏璟熠背完前十七章不過用了半個時辰,剩下十六章卻直到東方破曉才漸入尾聲。
“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傅洵之伏在夏璟熠耳邊,柔聲說道。
“上天…之載,無…無聲....無臭...”夏璟熠聲音顫抖重複。
“至矣。”傅洵之擡起夏璟熠濕潤潮紅的臉,送上一個至深至軟的吻。
“至矣。”夏璟熠在雙唇分開時低喘着說道,雙臂松開對方的脖子如釋重負的癱在了床上,轉瞬間便已昏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