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傅愛卿是嫌盜取奏折的罪名小,還要加一條違抗聖旨的罪名?”
“不敢。隻是陛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斷不能讓旁人知曉吧?”
夏璟言沉默了下,道:“自然。”
“那就好,”傅洵之松了口氣,“臣可不想受百官彈劾,就勞陛下多多遮掩了。還有,也别告訴我爹。”
“為什麼?!”夏璟熠脫口而出。
傅洵之看了他一眼,又歎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的說道:“殿下,您就聽下官一次吧,别添亂了,白白讓我當了一回賊。”
夏璟熠低頭不語,夏璟宴開口道:“可若侯爺不知,便會一直為你尋妻,總不能一直瞞着他。”
“我爹那脾氣你還不知道,若是被他知道了這事,不是你們不好過,那就是我不好過。你們三兄弟可安分一點吧,我爹那邊我會自己搞定的。”傅洵之說着,站了起來,道,“既然陛下不追究了,臣就先回去了,追風還在府中等着臣呢。”
“對了,你找追風什麼事?”夏璟晏問道。
傅洵之晃着手中奏折,道:“找他算賬,早說了不讓他告訴我爹,還敢偷偷告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
“真不是我說的!”滿院内,追風站在太陽底下對天喊冤,“我從來沒給侯爺寫過信!”
“除了你還能有誰?”傅洵之坐在梨樹下悠閑喝茶。
“我怎麼知道是誰?京中那麼多媒婆為你說親,她們能找到夏昀歸又不是難事,你怎麼單單就賴上我了?!”
傅洵之擡眸瞥了追風一眼,淡淡道:“就你嫌疑最大。”
“我...冤枉啊!”追風急的抓耳撓腮,前一個錯還沒求的原諒,若再來一個,他日後還能不能在滿院吃上張主廚的飯了?
“讓我知道誰嫁禍我,我和他沒完!”追風憤憤道。
“公子,”白榆面漏不忍,為追風說請道,“依屬下看,這事估計真不是追風幹的,雲中離京城也不算遠,您尋妻的消息早該傳到那邊了,或許是雲中郡王主動攀親的呢。他雖是郡王,但畢竟隻是有個皇家的背景,朕論實權還不如我們侯府呢,他想主動聯姻攀交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啊,你聽聽,白榆都能想明白的事,您怎麼就非要賴我?!”追風委屈憤恨的喊道,“您去問侯爺!肯定不是我!”
“問我什麼?”追風話音剛落,就聽定遠侯怒火中燒的聲音傳來。定遠侯手捏着奏折,橫眉豎目氣勢洶洶的大步走來,還沒到兩人跟前,就指着傅洵之吼道:“你還真給我拿回來!反了你了!你還管起你爹的奏折了!”
啪的一聲,奏折被有力的甩在傅洵之面前的石桌上,追風白榆同時瑟縮了下,默默後退了兩步。
傅洵之淡定自若的放下茶杯,平靜道:“爹,孩兒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罷,沒必要讓人白跑一趟,對方好歹是個天潢貴胄,若是等他來了,孩兒再拒絕他面子上也不好看,沒必要鬧出不愉快。”
“你也知道人家是皇室!我都同雲中郡王說好了,你連見都不見就說的過去了?!”
“您就說陛下不批就是了。陛下繼位之後本就忌憚藩王入京,陛下不批也說得過去。”
“呵,陛下不批,那你去!”
“去不了,”傅洵之淡淡道,“偷奏折被抓到了,陛下罰我去宮中幹活贖罪。”
“......”追風小聲道,“原來你不是去找我,是去偷奏折啊?”
“你唬誰呢?!”定遠侯斥道,“抓到了你還能回來?”
“差點就被賜死了,好在孩兒搬出了夏叔叔和蘇姨,陛下心軟改成罰我做苦力了。孩兒明日去就要去宮中服刑了。”
定遠侯一時竟分不清真假,遲疑道:“你...說的真的假的?真被抓到了?”
“真的啊,劉福公公親自來府中了,父親大人沒聽下人通報嗎?”
聖上的貼身太監來府中,他身為侯府家主自然是會收到下人禀告的,但定遠侯仍不敢相信傅洵之的話,問道:“那陛下就這麼輕輕放過你了?”
“這還輕啊,孩兒明日就不能坐這喝茶了。”傅洵之說的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