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目光先在林幻身上停留了一瞬間才轉到了林暮身上，她看向林幻的目光甚至稱得上有些明目張膽，隻不過她很快又把目光移開了。

有是一個看得見林幻的人。

随着女人的走近，林暮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女人臉上看不見半點醉意，但她身上的酒味很濃，甚至讓人覺得她已經被酒味腌入味了，她好像也成了一瓶被陳年釀造的酒，是苦是甜尚未可知，但卻讓人覺得是好酒。

林暮對于醉鬼向來沒什麼好感，但對于這個帶着一身酒氣靠近的女人卻沒什麼惡感。

女人走到林暮面前，施施然伸出一隻手：“我是花菡茗，認識一下。”

漂亮自信，也像一枝玫瑰。

林暮卻沒有去應她。

林暮隻是餘光瞟到了一旁的林幻，林幻在看着花菡茗，林暮甚至看見她的手微微向上擡起了一點，又放了下去，她好像想要出沒站在她們前面的花菡茗。

林暮沒有回應，花菡茗就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勢不動，她的那張臉有些明豔得過分了，徒然讓人生出股距離感，玫瑰不易折，但在某一瞬間林暮居然從花菡茗的臉上看出了些委屈。

比林暮先行動的是林幻。

林暮看着林幻上前了兩步，擡手在花菡茗的頭頂上撫摸了兩下，就像是在安撫她，而花菡茗接受得很自然，沒有躲開。

這一刻，林暮心裡生出了一股微妙的醋意，不過不多。

她能感覺的林幻對于花菡茗沒有什麼其他的感情，隻是單純的安慰，甚至于察覺到花菡茗的委屈的一瞬間，林暮自己也想去安慰她。

遲遲沒的到回應，花菡茗又補了一句：“姐姐說，我們會成為朋友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腦袋向着側邊歪了一下，沖淡了她的容貌帶給她的距離感。

“姐姐是誰？”

花菡茗也不知是在裝傻還是真的就這樣認為：“姐姐就是姐姐。”

林暮知道她問不出什麼了，她和林幻挺像的。

林暮伸手輕觸她伸出的手：“我是林暮。”

“嗯。”然後花菡茗轉身就走，就好像她唯一的目的就是來詢問一下林暮的名字，她甚至沒打算和林暮做過多的交流。

她幹脆利落轉身離開的動作甚至讓林暮有些懷疑那一瞬間在她身上看到的委屈是錯覺。

起風了

被風卷起的花瓣模糊了花菡茗的背影。

林暮轉過頭時看到了站在花叢中的林幻。

穿着白裙的林幻站在花叢中突兀又和諧。

她像個精靈，不論站在哪裡。

“據說，紅玫瑰是由愛神的鮮血染紅的。”

聽見林幻的話，林暮卻顧不上去欣賞鮮紅的花朵，她快步過去将林幻從玫瑰叢中拉了出來，她怕那些尖刺劃傷她的腳踝。

林暮不知道林幻是不是在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隻是

那天夕陽下的畫面很美，花叢中的人也很美。

至于那些話，終究沒問出口。

花菡茗口中的姐姐是林幻嗎，即使花菡茗看上去比林幻年紀大，但如果這個世界是假的，年齡又一定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