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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濃時,老匠人揭開窖爐:"該施釉了。"葉念裳正要取三彩釉料,被古桑言按住手腕:"你歇會兒,我來。"她熟稔地調配着銅綠與赭黃,窯火将側臉映成暖金色。安思用手肘碰碰姜未:"末末,晚上我們要不要……"
"安思!"姜未突然提高音量,手中素胎差點滑落,臉紅的滴血。老匠人笑呵呵打圓場:"小友們感情真好。"
返程的越野車穿行在雅丹地貌間,安思枕着姜未肩膀假寐。後視鏡裡,古桑言正用濕巾擦拭葉念裳指縫殘留的釉料,落日餘晖将她們交疊的影子投在車窗上,随車身搖晃碎成流金的沙。
"明早要去陽關遺址拓片。"葉念裳突然開口,尾音帶着不易察覺的輕顫。古桑言發現她悄悄将創可貼邊緣按平,就像昨夜在賓館為那道舊疤抹藥時,指尖克制不住的戰栗。
月光漫進賓館天井時,老闆娘正在翻曬鎖陽。古桑言抱着速寫本經過晾曬架,聽見二樓傳來争執聲。安思難得嚴肅的嗓音刺破夜色:"裳裳,你還要逃避多久?"
她慌忙後退撞翻晾曬匾,鎖陽果滾落青石闆的脆響驚飛檐角鐵馬。葉念裳推窗望下來時,古桑言正蹲在地上撿拾藥材,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株倔強的胡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