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阿玉立刻打斷了他，“你覺得我們有數月的時間？！恐怕三天都沒有！”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而且，你怎麼确定葉家和天機閣的人找不到這裡？那個陣法雖然厲害，但連老酒鬼和天機閣的人都能找到痕迹，它又能支撐多久？”

蒼九的臉色沉了下去。他也知道阿玉說的是事實，但他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恢複良機！

“那你想怎樣？”他語氣不善地反問，“現在就出去送死？”

“當然不是！”阿玉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必須立刻開始行動！尋找離開萬獸嶺，前往玄州腹地的路！不能再拖延了！”

“……方向…已知…”蒼九皺眉，“但…如何…穿越…這危機四伏的…外圍…山脈？沒有…地圖…沒有…補給…以…我們…現在的…狀态…”

“那就去找‘地圖’和‘補給’！”阿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或者說…去找那個能給我們提供這些的人！”

蒼九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那個…瘋子？”

“沒錯！”阿玉點頭，“他既然給我們留下了酒葫蘆和那個奇怪的标記，又故意留言說‘去前面探探路’，必然有他的用意！或許…他并非真的想置我們于死地？甚至…可能在某個地方等着我們？或者…他留下的标記本身，就指引着一條相對安全的路徑？”

這個猜測很大膽，甚至有些一廂情願。但卻是阿玉目前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破局的方法！與其像無頭蒼蠅一樣在萬獸嶺亂闖，不如跟着那個神秘莫測、但實力強大的老酒鬼的“腳步”走！至少…他能安全通過的地方，他們或許也能找到機會？

蒼九沉默了。他顯然也在權衡其中的利弊和風險。跟着那個瘋子？确實可能找到出路，但也可能…直接撞上更大的麻煩！那個瘋子的行事風格，根本無法預測！

“……如何…确定…他的…方向？”最終，他問道，算是默認了這個提議的可能性。

“那個暗記…”阿玉拿出之前收起的那個刻着鬼臉的酒葫蘆，指着底部那個如同小劍又像箭頭的标記，“雖然不确定具體含義，但它指向西方…而且…”她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我剛才修煉時，精神力似乎變得更敏銳了一些。或許…我可以嘗試感應一下空氣中殘留的…那種極其獨特的…劍意或者酒氣？”

這是她臨時起意的想法，也是一種試探。她想看看蒼九對她混沌靈脈的新能力的反應。

果然，蒼九眼中再次閃過一絲驚疑不定的光芒，但他沒有多問，隻是冷冷地說道：“……那便…試試…”

這短短的對話，充滿了互相的試探、算計和在絕境中不得不做出的妥協。他們都清楚對方并非善類，都想掌控局面，但又都明白，在絕對的實力差距和共同的生存危機面前，暫時的“合作”是唯一的選擇。

至于未來？等活下來再說吧。

阿玉深吸一口氣，再次将精神力凝聚起來，融入那絲微弱的混沌之力，如同張開一張無形的、極其敏感的網，開始小心翼翼地探查着這個洞天之外、那條他們曾經走過的、通往西方的路徑上，是否還殘留着…屬于那個瘋癫劍鬼的、獨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