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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桃花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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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樂這晚是攥着那封加急密信入睡的,點了安神香。

第二日清晨,許方正給李清樂換藥紮針時看見那張已經被破譯的信紙還沒燒掉,看了。

隻不過字是都看得懂,但他一個江湖人,實在不理解李清樂派人調查宸王是何用意。

眼見門外那群被“軟禁”的桃花宴客人越聚越多,許方正一針紮醒了李小侯爺,把信紙一巴掌蓋在了他臉上:“該醒了。”

李小侯爺“啊”了一聲,沒睡醒,剛想翻身往床裡蹭,被人惡狠狠收緊了傷口的繃帶,疼的後背都繃直了:“呃……疼!”

許方正将兩端床簾挂開,滅了安神香,推開天窗通風。

李清樂以前的睡眠很好,根本用不上安神香,但這些日煩心事忽然多了起來,安神香點的勤了,用久了也就不管用了。

所以他眼底始終有一層淡淡的烏青,睡多久都消不下去。

李小侯爺疼勁過後,不長記性,接連使出賴床式連環十八招,可最終還是被許大夫一針紮的嗷嗷叫喚,隻能哭着起床。

終于把人叫起來,許方正洗手間用鄙視又無奈的眼神看李清樂,忽然問:“你在監視宸王?”

“……啊?”

清醒第一句就被問懵了,李清樂茫茫然看着面前這個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冰冷的大夫。

直到看到那封密信,才反應過來,“哦,我……好奇。”

他将信塞到被子底下,下了自己胸口的針,“你看過信了?”

“嗯,”知道李清樂是不會對自己說真話的,許方正接過針一根根插回針袋裡,“看不懂你們官府人的彎彎繞,略猜了猜。”

江湖人一般稱與朝廷有關的地方為“官府”,稱裡面的人為“官府人”。

李清樂笑了:“喲,許大夫仙人下凡了啊,願聞其詳。”

他聽見窗外有人曲咕着說話,想必是桃花宴的客人,明白了許兄逼他起床的原因。

“密信中提到富殷,我猜你此次外出多半也是去此地,與快刀手劉伯辛的自殺有關。”許方正道:“你受傷,我猜,莫非是這個宸王打的?”

李清樂拔下最後一根針,綻然一笑:“許兄果真是做家主的料啊,好生聰明。”

許方正不管他,繼續猜:“以宸王的身份,讓他擅離西北親自去找劉伯辛一個江湖人,必有不能示人的原因,你也是一樣。所以你與他必定喬裝而行。但至少交手那時你已經認出他,而如今,你這般着急派人打聽宸王的消息,無外乎是你想知道,他有沒有追你到帝丘,有沒有在你昏睡時,出現在你的房間。”

許方正:“沒說錯吧。”

“……”

“知道你們關系好。”

“……還行。”李清樂面容僵硬了片刻,從床上下來,“挺好的。”

他胸口寒毒已排出近半,動作較昨日要輕松許多。

“那枚玉墜我見你一直帶在身上,昨日怎麼丢去屏風了?”

“……”

“玉墜也是宸王送的?”許方正愈發看穿的眼神,“你生氣宸王對你動手,所以拿他送你的玉墜撒氣。”

“許兄,你還是别猜了吧,”李清樂手上沾了幾滴水彈向許方正,“褲子都快被你扒幹淨了!”

許方正躲避不及被彈了一臉水,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若真想盡早回京,這半月的療傷務必要心無雜念地配合我,不然稍有差池,餘毒滲進心脈,隻會前功盡棄,更費功夫。”

李清樂咧嘴一笑,不要臉道:“那你不如扮作個閉月羞花的美人,我一準配合你。”

“……滾。”

許方正自從來李家大院做大夫,就覺得自己上了賊船,那些大家族出身的禮儀談吐、不講髒話、不翻白眼等優良傳統統統都不在乎了,底線越來越低。

李小侯爺也怕回頭被這人報複給自己來個“銀針的一百種紮法”,找補道:“别生氣,知道太多對你也不好,我自己心裡有數……不過話說回來,你若是不想扮美人,我扮也可以啊。”

“一邊惡心去,”許方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看流氓似的看李清樂,“誰願意知道你的事。”

宸王的事就這麼岔過去了。

李清樂叫來忠叔,讓他去廂房取來一輛前後有四個輪子,後有靠背,可以從背後推行的座椅——這是他十六歲那年為懷胎八月不便行走的成君皇後發明的方便去禦花園散心的生辰賀禮,取名“座輪”,曾在各地豪門貴婦間掀起過一段風靡,現如今早已改進多次,不隻能用于孕婦,還能用于他這種重傷難行的人。

李清樂慣穿淺色衣服,吃過早飯後,漱口,不緊不慢地挑了一件靛白色雲錦綢,上繡着仙鶴紋的衣服,還裹了一層狐絨玄色袍,散開發髻,在左耳釘了粒精紅色的寶石,右手銜了串翠墨的珠子,拿上了一把烏木折扇。

“忠叔,推我出去吧。”

捯饬完,李清樂用絲線拎了根羽毛,不知從哪逗出一隻通身油光水滑的大黑貓,被他一把抱住,拎起來放在腿上順毛。

那黑貓亮黃色的眼睛,粗壯的尾巴有節奏地拍打着。

忠叔要推李小侯爺出屋,許方正這時忽然搶了過來,“府裡的人來路雜亂,忠叔,你親自去盯着午膳後的藥,我推他出去。”

“這……”忠叔不敢應。

李清樂若有所思地看了許方正一眼,颔首道:“許大神醫不計前嫌親自推車,有勞了。”

房門打開的時候,晨起的陽光正好擦着邊框射進去。

隻見李家大院的主院已經站滿了人。靠近卧室走的廊裡站了兩排黑甲護衛,另一側院落,高矮胖瘦各路豪傑都在小聲交談。

這裡畢竟是官府地盤,階下這些人隻不過是些江湖人,哪怕膽子再大,在道上的地位再高,也不敢輕易在這種地方造次。

李清樂手串随意地繞在指間,接觸到陽光的一刹那他眼睛不太适應,展開折扇擋了一下。

移開扇子前,他先于折扇陰影裡展出一個笑,招呼道:“諸位久等,本侯起床比較麻煩,真的是努力了很久啊。”

他一露面,在場曾見過他的和今年頭一次參加桃花宴的客人都愣了一下,腦中冒出的幾乎是同一個念頭——這李小侯爺簡直他媽的和傳聞裡一模一樣。

李清樂在江湖有個流傳甚廣的名号:玉容清風,笑扇公子。

——可他怎麼坐着座輪?

“這小侯爺怎麼和去年不太一樣,我是說面相。”

“和前年差别更大。”

“我怎麼感覺有點瘆人……他能不能别這麼笑啊。”

有人小聲嘀咕。

李清樂掃了一圈,在這一院人中間果真聚着十來個少年,估摸着就有妙音齋打架那幾位。

這些年輕人初生牛犢不怕虎,敢在李家店裡鬧事,這會子卻跟撞了鬼似的,蔫了一片,除一個紮高辮的少年,其他人看都不敢往李清樂這邊看一眼。

“不至于吧,我不過笑了兩聲,膽子都給吓破了,”李清樂擡頭向後看着許方正,小聲問:“這是你們天墟城的小朋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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