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如此,如若就此結案,不僅連結案文書都無話可寫,難道你我就真能心安嗎?”風關堅持不肯為了一張肄業文書草草結案,與海尋玉等人僵持不下。
“額,我插句嘴,”這時,蕭錯忽然舉手,抱胸靠在門上,“我在想,李清樂派一個如此明顯的替罪羊替他頂罪,是何用意?”
此話一出,衆師兄弟嘩然。
“是啊,原本我等隻是猜測他是兇手,這樣一來……”白進小臉一白,“幾乎可以确認了。”
海尋玉補充:“況且此人已經招認,便可算作口供,咱們也确實沒有實在的證據指認李清樂。”
話說到這兒,就連風關也忽然意識到什麼,到抽了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說……他指使黑衣人替他頂罪不是為了洗脫嫌疑,其實是為了告訴我們,兇手就是他……?”
“但我們拿他沒辦法。”
“我們已是富殷劉宅一案的知情人,這樣一來,他也足有殺人滅口的動機,你我性命現如今都取決于眼下的抉擇,”蕭錯也道:“不論我們裝傻還是充愣,都已經不可能按照海師兄先前打算的,隻當此案堪破,卻并不揭發了,因為李清樂隻給咱們留了一條路。”
衆人心裡一齊涼了一截。
“肄業條例裡說,若待業弟子不能破獲指定案件,但另立新功,經天墟城七大長老允準,也可予肄業的。”白進說:“他給咱們留了一條既可肄業,也能保命的路,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隻要我們統一口風,順着他給的線索結案,将此事與他撇開幹系……蕭師兄?”
蕭錯聳聳肩無所謂,他有的是辦法讓自己肄不了業。
周陽拍了拍風關的胳膊,摟過他的肩。風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周陽:“哥……?”
周陽也道:“這是最好的辦法。”
後來,周陽勸了風關半宿,一直勸到天亮,才終于讓風關閉了嘴。而後,随着主院消息傳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天亮之後,李清樂派忠叔傳信,說丢失的玉墜已經找到。
“客人們都辛苦了,宴酒下毒之事純屬意外,乃是小厮不慎放錯了酒曲,為了表示歉意,李家将每人相贈一隻銀打酒壺。”
春光明媚,客人們抱着死裡逃生的心情接過酒壺。
硬擠的笑容十分勉強。
“我家侯爺還說,這是最後一場桃花宴了。覓爾玉佩,不甚歡喜,各位英雄,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