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剛擡起手李清樂就扯住了他的衣袖:“等等!”
楚長瑅垂眸看他,看見李清樂眼尾泛着绯紅,有隐隐約約的水氣。
“……還不是時候。”
楚長瑅伸手替李清樂擦了擦眼角的淚:“别急,一會兒就輪到你了。”
楚長瑅并未聽從李清樂的話,二話不說手起箭飛,勢如破竹,袁東家都來不及反應,一支穿雲箭穿起隔間門前的帷幕,隔着一整張繡工精緻的布匹将袁東家釘在了牆上。
“……你!”
“沒死,”楚長瑅邊說着,又飛出一支箭将隔間的門關上了,他坐在床頭将李清樂拖起來靠在身上,“他妻兒在穎關兄嫂家中将養,是為軟肋,看來老海棠不曾向你提起此事。”
李清樂隻知道姓袁的發妻死在了六年前的宮變,從不知他鳏而再娶,竟然還有了孩子。但他現在無瑕多想,反正聽到什麼點頭就是了,“殿下手眼通天……好生厲害。”
他抓起楚長瑅的手……
楚長瑅手上一頓,笑了笑。
“……你成心的。”
“成心什麼?”
李清樂忍得艱苦,“殿下這是長歪了,可不能這樣,若我是你,隻恨不是女子。”
“女子如何?”
“……能娶。”
“男子也能。”
李清樂笑出聲:“不得了,等今日事一完,我可不敢見你了……”
“侯爺好硬氣,”楚長瑅的拳頭在李清樂身上輕輕打起了節拍,“你都這麼說了,本王哪敢有什麼動作。”
李清樂被拍的想死,沒忍住咬了他一口,又緊忙松開,急喘哭腔道:“好殿下,别鬧我。”
“求我嗎?”
“求,求。”
“求什麼?”
“……”
楚長瑅停了動作,“侯爺莫怪,過河差橋事後反口的事,你不是沒做過,本王也隻是……上當學乖。”
李清樂哭出聲來,吸了吸鼻子,但那求人的話漏在牙縫裡,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你……混賬……”
楚長瑅湊近去聽。
李清樂感受到這人的鼻息,抖了一下,“我不用你!”
他起身要爬開,“你讓阿旸去把許兄叫過來!我不用你!”
“……”楚長瑅。
“呃!”
“别,别!”
“你放我下來!帶我去哪兒!?”
楚長瑅單手将人提起來抗在肩上,打開隔間,轉動機關,置物架緩緩挪開,這裡面竟還有個密室!
密室陰冷的空氣鑽進鼻腔,李清樂短暫地清醒了一瞬,看見隔間裡袁東家的肩膀被釘在牆上,人果然還活着,正艱難地扒開遮在身上的布。
再一瞧,宸王小臂上的青筋爆了出來,密室的門砰的關上,李清樂趕緊拍了拍楚長瑅的背,“等一下!”
楚長瑅停下。
他粗喘着氣,氣狠了的樣子。
“把……把門鎖上,”李清樂動了動腰,“機關是那尊天佛。”
楚長瑅長處一口氣,咬牙,按他說的将門鎖上了。這間密室的牆很厚,通風口又細又長,設有風輪,這風持久微涼,像從地底下抽上來的。
房間的裝點像在幽暗的甬道裡,沒有床,隻有滿牆瓶瓶罐罐和一張石頭桌椅,上面鋪了毛毯,但跪上去還是硬邦邦的。李清樂打了一個寒顫。
宸王的手覆在他腦後,李清樂聽見宸王扯開了他的衣服。
真是天道好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