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試圖激怒我嗎?”魔法使的額角抽動,看向他時眼神驟降至冰點:“你怎麼敢将偉大的魔法使和制造魔法道具的材料相提并論。”
林惑星皺眉:“魔術師是你的兄弟。”
魔法使的表情更加輕蔑。他放開草莓,走進林惑星兩人,與他深深對視:“……和你們這些普通人類渣滓不一樣,我們是更高級的生物。變身系這種不入流的東西在我們看來,就和人看大猩猩沒什麼兩樣,難道你會和大猩猩做親人嗎?”
那你還假扮魔術師幹什麼......羞恥play嗎?
這人的腦子壞掉了,林惑星想。
打得過嗎?他給孔月使眼色。
孔月苦笑。草莓受了重傷,他一個常年在地牢裡搞書面工作的秘書,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林惑星安詳地閉上了眼。
魔法使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攜帶咒法的雨已經完全停了,烏雲散開後隐約有月光透入窗内。
沒時間再耽誤,他用那隻傘柄狀的魔杖指着林惑星的鼻子,語帶威脅:“你跟我走,我就放了他們兩個。”
林惑星想了想,搖頭:“我不能跟你走,你還是把我們三個一起殺了吧。”
草莓:“......”
孔月:“......你要不問問我倆意見呢?”
“哦,那我跟他去了?”林惑星歪頭。
“你要去哪?”一個好聽的男聲從門邊響起,水行燈看着像是被氣笑了,手裡攥着傳信的黑色手帕,大步走進屋内。
他的身後緊跟着老管家梅洛和刺猬頭孔日。
眼見使計調離的水行燈和梅洛出現,魔法使自知大勢已去。他迅速将手伸進自己的亮片長靴,捏碎裡面藏着的魔法道具。
眼尖的林惑星看到從他捏緊的手心洩漏出的彩色煙霧。
情急之下,他顧不得水行燈在生什麼氣,急沖沖地對他大喊:
“他要跑了!”
水行燈看都不看魔法使一眼,隻一揮手,寒風卷着冰凍魔法吹到身邊,魔法使周身瞬間結滿了冰淩,被凍成了一具人形冰雕。
他男人快步走到林惑星面前,啞着聲音又問了一遍:“你要去哪?”
明明魔王是在質問林惑星,但距離戰場最近的孔月卻被吓得腿軟,哥哥孔日看不下去,伸出援手将他拉在身後。
其餘衆人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言語。就連負傷的草莓,都直愣愣躺在原地屏息裝死。
林惑星哪都沒想去,隻是被水行燈魔力的強大震撼到了,一時沒說出話。
水行燈卻神色一黯,拉着他的胳膊就上樓往房間走去。
林惑星比他矮一些,被他拉着,左腳趕右腳,很快就從走變成了跑,累的直喘氣:“你......慢,慢一點!”
“你不是想走嗎?”水行燈雖然嘴硬,但還是聽話的放慢了腳步。
林惑星後知後覺地聽出他的不高興,索性放松身體讓他拖着借力。
隻見水行燈的臉色變來變去,最後卻是憋出一聲很輕的道歉:
“......對不起,我又沒有保護好你。”
林惑星沒有見過他如此脆弱的狀态,不禁手忙腳亂起來:“你怎麼......我這不是沒事嗎?”
害怕他又動起心思要把自己送走,林惑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罪認了,而且不光自己認罪,還把孔月也帶着:
“我錯了,剛才我說的話是氣孔月的,我說不走他不樂意來着……你别生氣了……”林惑星用手胡亂抹着水行燈眼角的紅痕,想要将它擦去。
水行燈被他勸的哭笑不得,心裡暗暗給孔月記了一筆。
明天就就把他降職去給孔日當秘書!
林惑星的手背在水行燈眼下蹭來蹭去,終于被他感受到肌膚下散發的異常體溫。
水行燈一怔,手掌貼上他的額頭,掌心觸感滾燙。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水行燈回過頭,
眼中映入的是老梅洛表情凝重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