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皇後娘娘對着幹的,都讨貴妃娘娘的喜歡。
澤蘭心中暗想:我們娘娘最看不慣皇後那份那副假惺惺的樣子,既然許美人也看不慣,自然要好好拉攏了。
這時主仆二人都沒想到,許舒意連皇後那樣素有賢良名聲的人都看不慣,自然也不會在意什麼貴妃了。
許舒意在皇後那裡吃了個虧,直接記在心上,等她見到皇帝表哥後一定好好地告皇後一狀。
可是怎麼才能見到皇帝表哥呢,入宮後簡直比沒入宮時還難見。
她上午折騰了半天,午飯也沒了胃口,草草用過後就躺在床上,邊想邊困,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她這一睡就睡了一個半時辰,因為是帶着些怒氣入睡,所以醒來還有些頭疼和起床氣。
挽月一直守在她身邊,不讓任何人打擾。見她醒了,對她說:“貴妃娘娘派人送賞賜。”
許舒意本來就睡得不踏實,聽到貴妃的名字後更生氣了,腦子想都沒想,直接吩咐道:“不見!不收!趕走!”
除了皇後,她最讨厭的就是貴妃了。
挽月也不喜歡這個被皇帝盛寵的貴妃,在她看來,皇帝的寵愛都是要給她家小姐的。
澤蘭來得真是不巧,許舒意睡下沒多久,她便帶着禮物上門了,卻被許美人的丫鬟攔在外頭,隻能一直在院子裡等着她醒。
她一等便是一個半時辰,好在并不無聊,看到皇後身邊的得力幹将居然在幹撿樹葉這種粗使活,實在令人心情痛快。
當文心過來清掃她腳邊的落葉時,澤蘭終于忍不譏諷道:“這不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文心姑姑嗎?怎麼在幹些粗使宮女的活呀?”
說完又假裝恍然大悟:“原來是被派到常芳宮了,怎麼如今隻能跟一個小小美人了?”
澤蘭見四周無人,“小小美人”四個字的聲音也念得格外輕,隻夠文心聽見。
文心不理她,隻一味地埋頭清理樹葉。
澤蘭見文心無動于衷,繼續加了把火刺激道:“是不是皇後娘娘覺得文意比你有用呢?”
文心終于給出了些反應:“就算我如今不在坤甯宮當差,也是這常芳宮的掌事女官,與你平級,輪不到你在我面前多嘴。”
澤蘭俯視着彎腰在她身邊撿落葉的文心,嗤笑一聲,輕輕移開了腳步。
這個常芳宮的許美人真是一個妙人,澤蘭想着辦好了差事後,把這個事情告訴娘娘,讨娘娘開心。
結果許美人一睡醒,她就被連人帶東西請了出來。
文心看着貴妃的人上門送禮心頭一緊,有點不安,貴妃一向喜歡跟皇後唱反調,她擔心二人聯起手來對付皇後。
看到挽月趕人毫不留情,文心松了一口氣,内心感慨,沒想到真的有人先得罪皇後再得罪貴妃。
澤蘭在常芳宮吃了個閉門羹,轉頭就找貴妃告狀去了。
澤蘭撇着嘴說:“許美人她居然一點也不給貴妃您面子,我在外頭站了那麼久,連裡頭的門都沒進去!”
箫知音不以為然地道:“貴妃再大能大地過皇後去?能跟皇後唱反調的人,又有太後和娘家撐腰,有幾分高傲也是應當。”
澤蘭小聲嘀咕:“那又怎麼樣?皇上不還是不喜歡她,隻封了一個小小的美人,娘娘您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箫知音聽到這話面色微變,訓斥道:“不可胡言。”
澤蘭面上還是有幾分不忿,不再說話。
箫知音不再追究:“我親自到庫房挑些東西,你明日再送一次。”
澤蘭面上的不忿轉為擔憂和猶豫:“可是娘娘,咱們庫房裡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
皇帝雖然常來芙蓉宮住宿,卻很少降下賞賜,澤蘭也不敢明着說是皇帝吝啬,貴妃的收入全靠份例,再無别的來源。
箫知音毫不在意地說:“不過都是些外物,要是能和皇後添添賭,我也是樂意的。”
箫知音伸手捏了捏澤蘭的小臉,對她一笑:“再說了你家娘娘天生麗質、颠倒衆生,什麼首飾在我這裡都黯然失色了。”
澤蘭被自家娘娘的美色晃得頭暈暈的,小臉通紅,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隻得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