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意在挽月依依不舍的表情的注視下,懷着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充滿期待的各種複雜心情,溜出了常芳宮的宮門。
警衛森嚴的禦書房裡,本該是皇上處理公務的時間,裡面卻有一位妃子,不施粉黛,反着男裝,正是淑妃劉沐霜。
身為妃子沒有站在皇帝身邊泡茶研墨,紅袖添香,反而坐在了來禦書房議事的臣子的位置上,沒有一絲暧昧氣息。
盛綿延正和她讨論要事,一名暗衛站在了門内,俯身低頭,低眉收耳,顯然有要事彙報。
盛綿延止住了聲音,談話被打斷,一雙鳳眼不悅地盯向來人。
楚懷刃頂着壓力道:“公主帶着許小姐要出宮。”
盛綿延先皺眉,然後歎了口氣表示:“她想出宮是好事,随她去吧。”
這才乖乖在宮裡待了幾天,就坐不住了,要跟别的女人走,大不了她一輩子别回宮。
盛綿延懷疑許舒意另有陰謀,雖然她的智商并不足以支撐她産生陰謀,這更令人放心不下了。
她又下了命令:“繼續盯着常芳宮,若有異動随時來報。”
“是!”楚懷刃領命出去。
剛轉身又想到了什麼,把腳步邁了回來。
盛綿延見狀,便知她還有事沒有說完,繼續問:“還有什麼事嗎?”
楚懷刃說:“前幾日青嫔來過常芳宮。”
盛綿延皺眉,眯起鳳眼,緩緩說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盛綿延見無人再打擾,繼續和淑妃商議行動的細節,最後又說了句:“你今日也要出宮,盯着她點。”
身為後妃的劉沐霜穿得低調利索,不複在許舒意面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懶散姿态,反而一臉正經。
劉沐霜若有所思:“若是她在宮外闖禍了呢?”
盛綿延說:“正事要緊,不要暴露身份。”
劉沐霜明白了,許舒意就是個順帶的。
就這樣,許舒意在宮中侍衛大放水的情況下,光明正大地跟着盛綿甜出了皇宮。
許舒意聞到街上的各種小吃的香氣,鼻子輕嗅,胃口大開,街邊美食的香氣纏着她走不動路了。
出宮一小會兒,才走了半條街,手上便堆滿了大包小包的小吃。
街上出來采買的女子們看到這對顔值頗高的“公子”和小姐,頻頻回頭,就看到這“公子”隻顧着自己吃,面上帶了了然的笑容,原來是富婆帶着“小白臉”上街了。
盛綿甜被街上的人盯着,狐疑地看了看她纖細的小身闆,“你買這麼多,吃得完嗎?”
許舒意毫不在意街上人看吃貨的眼光,對她說:“吃不完可以帶回宮裡吃呀,宮裡的飯菜可難吃了!”
盛綿甜看着許舒意吃得嘴裡停不下來的樣子,開玩笑說:“這麼愛吃,要不幹脆别回宮了。”
盛綿延看着自己的小跟班變成吃貨,盯着那一堆垃圾食品略有嫌棄,她就不該自己給自己找事。
許舒意又在嘴裡吞了一個五香酥肉丸子,這才有機會說話:“那怎麼能行?”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進的後宮。
想到皇宮裡的盛綿延,許舒意又有點心虛,皇上讓她好好待在宮裡,她卻偷偷出來玩了,皇上不會生氣吧?
要不出來買點東西當作賠禮?
許舒意又看了一眼腰間扁扁的荷包,銀兩已經買吃的花得差不多了。
她又把主意打到了盛綿甜的身上,我都管她喊表姐了,表妹借表姐點錢總不過分吧?
于是她又心安理得地買了一堆糕點,直到她兩手都拎不動了。
許舒意喊道:“盛綿甜,我拿不動了……”
盛綿甜不為所動,還趁機點了點她的小腦袋瓜,對她說:“今天你扮演的是我的随從,你該叫我什麼?”
許舒意雙手都是滿滿當當的,連往嘴裡塞吃的功夫都沒有了,既無法躲避又無法反擊,隻能憋屈地叫道:“公主大人……”
盛綿甜心情極好,許舒意的不開心就是她的快樂。
“你一個小小的随從,怎麼能讓公主替你拿東西呢?”
許舒意變臉比翻書還快:“你要是不幫我拿,等回宮了我就告訴皇上,是你非要帶我出宮的,到時候皇上連你一塊罰!”
盛綿甜一番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下回許舒意在宮裡被悶得發黴了、發芽了,她都不管了。
盛綿甜接過一大堆糕點小吃,隻給她留了一兩樣趁熱吃的零食,一擡手,公主府的侍從從人群中出現,盛綿甜瞬間又把東西甩出去了。
那個侍從接過東西又消失在人群中了。
盛綿甜趁機抓住了許舒意騰空的一隻手,不讓她再瞎買東西。
街上兩邊的攤販,熙熙攘攘,大聲吆喝,熱鬧非凡。
許舒意東瞧西瞧,突然被一個小攤吸引住了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