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盛立刻附和:“就是,爺早就跟宋明談好了價錢,一個願買一個願賣,離開宋家時宋明還好好的,怎麼後來被氣死了還能怪我們呢!根本就是宋家看主人沒了想趁機訛詐王府,誰知被鄭大人遇上、下不了台了!”
周文謙也道:“我家難道缺這千百萬兩?宋小娘子要說沒錢斂屍我再給你一千兩又何妨,何必非要跟鄭重合夥污蔑我。”
月娥氣得發抖:“你們簡直厚顔無恥!”
鄭重沒想到堂堂至親王府竟無賴至此,但一來他确實不知實情、二來月娥有孕在身又連受打擊實在不宜在此同這些小人糾纏,便忍怒道:“下官也非立時判案,但無論如何這事與周小王爺脫不了幹系,下官将他帶回衙門審問,若當真非他所為自然會将他送回王府,到時下官一并登門謝罪!”
“大膽!”周德貴厲聲怒斥,“鄭大人,你不過區區九品縣令,既無狀紙也無證據就憑那婦人一面之詞就敢以下犯上拘押至親王的兒子、貴妃娘娘的弟弟,還四處宣揚冤枉污蔑,你将至親王和娘娘放在何處,你又将陛下和朝廷的顔面放在何處!你守得是哪裡的法、哪裡的律!”
“下官何曾冤枉污蔑于他!”
“你給小王爺強上鐐铐拽着他遊街示衆,還不是冤枉污蔑!我家小王爺有沒有欺辱他人無人得知,但你、你是明晃晃在欺負我們至親王府!先前你對我王府無禮王爺念你年輕莽撞不知事寬宥與你,沒想到你竟然敢得寸進尺了你當真以為至親王府好欺負麼!單你此行王爺上奏朝廷就足以扒掉你的官服!鄭重,你還不放人!”
月娥心急如焚,王崖也很是擔憂,猶豫着看向鄭重,鄭重攥着鐐铐上前一步,朗聲道:“周小王爺乃逼死宋明的疑犯,下官有權請他至府衙問話,他非不肯下官這才無奈冒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涉案就該接受查問哪怕是皇親國戚也無例外!周小王爺當真無辜更該配合下官查清真相,至于下官這身官服,王爺非要、拿去便是!”
周德貴揮手叫護衛上前:“看來大人是不肯放人了?”
鄭重沉下眉:“你敢搶人?”
周德貴看看一退再退的捕快、又看向王崖:“老奴知道你們在衙門都得聽鄭大人的差遣,但事有對錯,諸位為了自己和家人,還得多多掂量才是。”
捕快們已然動搖,王崖押着潘盛的手也微微顫抖。就算他不肯放人,至親王府人多勢衆,他們真要強搶自己和鄭重兩人也無法抵抗!
王崖轉向鄭重:“大人……”
“咚!”
鳴鑼驚響,一行官府倚仗自東而來,随行官差在忠義縣府衙張開兩列,仆役壓轎、一官員走下轎來。這人而立之年,着绯紅官府,鳳眼長須、文質彬彬。鄭重并不認得此官,但周德貴嚴肅面容、王崖面露喜色,諸人向他一拜,呼道--
“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