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謙剛剛被免除刑罰、心情大好、不由又得意起來,順口道:“鄭大人真是貴人事多,比禦史大人還忙呢!”
至親王不滿地橫了周文謙一眼,傳旨官笑道:“本官奉旨巡查災縣、按理不應在忠義縣停留,隻是陛下和娘娘牽挂王爺身體、王爺又盛情難卻,本官才想替陛下和娘娘看看王爺、待回京後也好禀明陛下和娘娘,叫他二老放心。鄭大人既然有公務在身,就請回去吧,明日一早本官便會離開忠義縣,鄭大人無需費心。王爺您看……”
“大人思慮周全、忠誠之心叫人敬佩,咱們去堂上詳談。”至親王瞥了眼周文謙,“叫人送鄭大人出府。”
“是。”
至親王和傳旨官走進堂内,劉情立刻便要領送鄭重的差事、卻被周文謙叫住:“劉情、幹什麼去,還不趕快去安排夜宴!找個小厮派輛車、把鄭大人送回府衙就行了,麻煩。”
劉情無奈地看向鄭重,鄭重搖搖頭,笑道:“不妨,來日方長。”
人逢喜事精神爽,周文謙不過随意花了些銀子就換來這麼大的好處、心情舒暢愉悅,免不了多喝幾杯,待夜宴散去、他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隻得由劉情和嶽英将他攙扶回屋,好容易回到房裡将他放在床上,兩人已經大汗淋漓,正要叫人備水、沐浴更衣,就聽床上的周文謙嚼着舌頭大喊:“劉情、劉情呢,我要成親、我要成親!”
夜宴上至親王和傳令官談起周文謙的婚事,傳令官還建說既然周文謙禁足已解、不如婚期提前,周文謙該是聽到了心裡。劉情和嶽英都覺得好笑,劉情道:“好好好,爺,新娘子早就給您挑好了,再等上一等、說不準啊今年過年就能成親了!”
“新娘子……是誰……”
嶽英笑道:“诶呦我的爺,您怎麼還把新夫人給忘了,就是朱學士的女兒、朱小姐啊,這可是您親自選的!”
“朱小姐?怎麼不是劉情……”
劉情一驚,又聽周文謙怅然道:“劉情怎麼就不是個女人……”
劉情還未能反應,嶽英已大笑:“爺真是醉了、都開始說胡話了!情哥,我去叫人端水來、再煮碗醒酒湯,你先給爺更衣吧!”
劉情應了一聲,瞧着嶽英出去,猶豫再三,走到周文謙床前,好在周文謙已然昏睡過去,沒再說什麼話。劉情松了口氣,催着小的們進來一起給周文謙更衣,服侍着他安睡、這才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周文謙待自己好劉情清楚,可難道這裡還有别的意思?衆人都隻周文謙好色、富貴人家豢養娈寵的也不少,但這麼多年、周文謙隻同女人玩樂、從沒表現過對男人的興趣,何況自己都已經二十歲了、在南風館都被嫌大的年紀,他又怎會突然生出這份心思?怕隻是覺得自己軟弱可欺、服侍周到、又肯為他賣命、希望以後夫人性情同自己一樣,才會有此語吧,不然以周文謙的性情隻會肆意行事,又怎會有所顧忌!
劉情默默歎氣,新夫人早些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