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
聽完郁青的話,高峤和祝芳歲一齊轉頭看向對方,對視後莫名的笑了一下。那笑短促,但含着無可奈何。
郁青的手指捏緊筷子,筷子的棱面硌着她的手指,她沒有感覺出一絲疼痛,‘完蛋了,她們為什麼這麼笑?是不是對我很失望啊?’
高峤喝了一口養樂多,放下杯子時向郁青确認:“你說是她主動找你的?”
郁青點頭:“嗯。我不是說過了嗎?她缺錢,要五十萬。從我們在餐廳洗手間遇見開始她就想利用我在我身上弄點錢。隻是她應該沒有想到我後來會去找她。”
祝芳歲瞟閃高峤半空的玻璃杯,給她添了一點養樂多,“你覺得她心機深嗎?”
“什麼?”
高峤和郁青都愛喝養樂多,川宴的店員就把很多瓶養樂多倒在一個大瓶裡,方便她們在沒有服務員在場談私事時能自己添飲料。
祝芳歲放下大瓶,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灼灼你覺得齊逐鹿這麼利用你會讓你不舒服嗎?你會覺得她心術不正嗎?”
郁青用手去托下巴,筷子先戳到臉頰。她‘哎呦’之後把餃子筷子放下來,答案也說出來:“不會诶。她……我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奇怪?但是我知道她算計着想要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是問我要錢,我也挺開心的。我也沒有覺得她心術不正。她問我要錢一定有她的理由。”
“哦,熟悉的戀愛腦灼灼。”發出譏諷的是高峤。顯然她沒有忘記五年前郁青是何等狂熱的追求祝芳歲的。
郁青自覺理虧,不敢回嘴。
祝芳歲再度摸一摸高峤的胳膊,“那你很喜歡她啊。”
“有嗎?”郁青挺起胸脯,“用不到‘很’吧?”
祝芳歲的手腕一轉,胳膊挽上高峤的胳膊,“你不喜歡她的話,在聽到被她利用首先應該感到憤怒,接下來就是覺得齊逐鹿這人心機太深,最後你也不會開心,還會擔心以後會不會繼續被她騙錢。這些情緒你都沒有,那就能說明你真的很喜歡她。對不對,高峤?”
莫名的,郁青眼中高峤原本難以猜測的眼神被一片白茫茫的大霧蓋住,高峤呆愣愣的,好像在霧裡迷了路。祝芳歲拍一拍她,“想什麼呢?”
霧散開了,高峤說:“沒什麼。灼灼有喜歡的人了,不錯。”
郁青沒有得到想象中的挨罵——吳桢的話成真,高峤和祝芳歲對這樣的事情果然司空見慣。她們大概也有穆宜的智慧,知道堵不如疏。
“下次把那女孩子帶過來給我們看看吧。”
郁青離開之前,高峤對她說。
那語氣活脫脫的讓人想起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