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殺過多少人?”
“很多。”
“糖醋排骨好不好吃?”
“我不喜歡吃甜的。”
“那你還讓陳崔天天去夥房盯糖醋排骨?”
“我沒有讓他這樣做。”
“他要娶誰?”
周青艾終于将竹筒放下,看面前的女孩狀似無意問出來這句話。其實最想問的就是這個吧。
“聽說是淮安郡主。”
“是郡主啊……”周梨喃喃,很快又把腦袋偏過去,自己安靜地剝了一小塊土豆,往嘴裡扔。
“不過隻是先請郡主進宮短住,三王爺和太後的帝位之争還未有結果,七王爺的婚事應該是排在他們後面的。”
“就算告訴我,我也做不了什麼,那是郡主和王爺,我隻是一個……”周梨想說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又覺得自己連“普通人”這三個字也夠不上。
“你隻是一個泥菩薩。”周青艾看着她,忽地起身,把自己的摘月刀往她懷裡一丢,就要出門去。
“哎,二姐,你的刀!”周梨急得大喊。
“先借你用。”周青艾提着竹筒擺擺手。
周梨抱着懷裡的長刀一愣,實在有些摸不清二姐的深意了,說是姐妹,其實她和二姐大半年也說不上今日這麼多的話,她一向覺得二姐來去匆匆,雷厲風行,身邊最看重的恐怕不是陳崔也不是她周梨,正是這把從不離手的摘月刀。
如今她将刀丢給了自己,想來一定是有什麼沒有說出口的深意。
周梨撐着腦袋把周青艾剛剛說過的話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等三娘從後院洗好臉出來,正看到她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三娘往身後的門闆看,問:“她走了?”
“二姐借刀給我,莫不是要讓我去削了季長橋的腦袋!”周梨斬釘截鐵,在三娘一臉驚詫的神色中,把面前的酒碗一幹而盡。
“你去哪裡?”
“去皇宮。”
周梨提刀往外走,走了沒兩步就直挺挺地倒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