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人體在進行激勵運動後，體内血管會肉眼可見地随肌肉細胞運動劇烈收縮舒張，同時血液細胞也開始飙車模式，在陸離眼前上演一場讓人腎上腺素飙升的環人//體越野賽。

再比如：飛行中的無人機，不僅遇到山林等複雜地形時，信号波會上下發生躍動，在極近距離遇見扇動翅膀的鳥類時，信号波甚至會在0.001秒的時間裡改變一上一下的祥和頻率、大跳踢踏舞。

“這正常嗎？”

“對指揮官而言簡直再正常不過了。”接受學員私下求助的梅、滑動光屏的手指不見一絲一毫地停頓，在堅持不懈地甩活下，僅剩的五面光屏炫到飛起，“因為你現在不僅是個移動信号站，還是名人形AI、光速計算機。人類也好、機械也罷，在你面前就跟沒穿似的。話說以你目前的意識操控水準，駕馭你們全小隊全體應該綽綽有餘了吧？”

聞言陸離随之點頭。假如說在菲爾收複戰那會，她還得消耗大量腦波兼意識分批次對前、中、後進攻及伏擊隊伍進行指揮操控，像是分段譜曲一般；那麼在植入指揮芯片後，她就是譜曲、寫作、繪畫三不誤，就好像大腦被切成了均勻三等份，每一份都存在着一名小陸離指揮官，共計三名小陸離正駕馭着分成三節的整支部隊同步朝前沖鋒，中途還不用先來後到。

那感覺，不得不說還真挺爽的。

“這也就是問題所在了。”梅劃走最後一份電子資料，随即一揮手趕走了所有光屏。“因為操控和指揮變得異常便捷，因此指揮官容易上頭。”

陸離一時半會不大能明白“上頭”二字的具體含義。

“是指……輕敵嗎？”倒不是不能夠理解，畢竟在你眼中當打仗跟玩似的相仿時，距離你戰敗也就不遠了。雨果給推薦的《傻瓜都懂的指揮學》一書上有寫，她也認真拜讀了，收獲滿滿。

“不止。還會送命。”

！陸離差點吓得原地起飛。畢竟梅嘴角上揚12.5度、但眼神并無溫度的笑容對她造成的殺傷性隻能說不小。

在教育界勉強夠格的梅指指自己和陸離彼此的腦袋：“還記得你頭戴‘神使’的日子嗎？無論是感知放大也好，還是意識操控也罷，大腦都會産生或多或少的疲憊感，也就是我們俗稱的精神消耗。而現在我們植入了芯片，明明誰同樣的腦波操作但疲憊感卻消失了，你覺得這合理嗎？”

“我覺得不合理！”食堂内，身旁的雨果猛然放下手中的餐叉，“我就說芯片不可能和善地給我們的腦子做升級服務，這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具體怎麼說？”陸離手捧飯碗真誠發問。

雨果一拍桌面：“很簡單。已知目前大腦所占據人體體重比重？”

陸離：“呃……”

餐桌對過正優雅啃面包的夏源：“4%。”

“而它消耗的能量是？”

陸離：“……嗚。”

拿手帕擦嘴的夏源：“20%。”

“就是這麼回事！”雨果拾起餐叉放于手中揮舞，“這還是在普通民衆大腦全域激活率低于15%的前提下。腦機接口也好，指揮芯片也罷，本質上是刺激腦部神經元從而激發更多腦部區域。我們每次進行腦部意識活動，都是在激活腦部功能區，一旦在芯片幫助下這個激活比重達到一定數值——”

“會死。”陸離波濤洶湧地咽下嘴裡快被嚼爛的米飯，堅定不移地吐出兩字。

“所以，你們想好破局方法了嗎？”

對過的夏源把才用過一次的手帕扔進回收桶，伴着機械啟動的咔嚓聲真誠詢問。

一個半小時後，才吃上第一口熱乎飯菜的支部軍長收到了一條來自機械軍團第3小隊和第7小隊的聯合作戰申請。

“你到底給他們灌的哪個牌子升智藥？能推薦我一份嗎？”他擡頭望向站在辦公桌前的梅，格外真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