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劇導演當時都覺得自己已經失明了。
難道我在不經意之間,掌握了自由來往于過去和未來的通道,看到了自己光明燦爛的未來了嗎?短劇導演心裡浮現出了自己疑似嘌呤半升之後的幻覺,這麼尋思了起來。
不過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頗為燃脂。
他眯着眼睛緩了半日,才堪堪的看清楚了,自己的眼前,到底是什麼寶貝。
這原來是一件描龍繡鳳的戲裝,看上去飄飄欲仙,很有點兒敦煌壁畫上面,飛天的風采。
更為緻命的是,在這件無縫的天衣外面,竟然還披着一件珍珠衫,更是将這套衣服升級到了一種極繁主義的狀态上,如果打上一個國際一線大牌的标志的話,溢價個十萬八萬的都不成問題。
而且還是那種需要至少一比一點兒五配貨才能買到的類型。
短劇導演:“……”
短劇導演陷入了沉思。
“我說黑猴兒小老弟,你不會真的是一個妖怪吧!”短劇導演從當時他就震驚了的狀态中緩了過來,一面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陸卷一眼,想了想說。
陸卷覺得短劇導演的言語攻擊力有待下降,與此同時,情商倒是有待提高。
這短劇導演哪裡都好,就是有點兒不會說話,陸卷心想。
“導演,你何出此言呢?”陸卷苦笑道。
“我本來想說你有可能是天上的織女來着,但是我想來想去,無論怎麼樣,織女也不會長成你的這副尊容吧。”短劇導演有客氣,但不多的說。
短劇導演這麼一說,想象力堪稱是天馬行空,瑰麗雄奇的陸卷,幾乎在與此同時,眼前就展現出了一幅宏偉的畫面。
畫面由近及遠,起初是幾顆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小星星,随着鏡頭的逐漸拉伸,無數顆這樣的小星星,漸漸的彙聚成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銀河。
陸卷穿着一身天上的仙女一樣的服色,梳着高高的發髻,遍身羅绮,滿頭珠翠,可是看上去卻是一副愁眉深鎖的模樣,仿佛這些如花似玉,富可敵國的資質,對于自己來說不算什麼,反而是一種沉重的枷鎖似的。
與此同時,鏡頭緣漸行漸遠地來到了無邊無際的銀河的另外一邊。
在銀河的對岸上,宣誠正在那裡負手迎風遠目,他的身後,還跟着一頭看上去十分老實本分的耕牛。
隻不過這樣的畫面還有一點違和之處,那就是原本應該穿着農夫服色的宣誠,即使在這個故事裡,也依然是一副西裝革履的樣子。
看來誠哥即使穿越到了神話故事裡,他是一個霸道總裁的刻闆印象,一時之間也是沒有辦法消除的了,陸卷心想。
“導演,你是說這件衣服嗎?”陸卷收起了自己的腦洞,一面笑道,不管怎麼說,導演也算是變相的誇了誇他的手藝。
“就是手工繁複了一點,要說手藝的話,我還真比不上那些非遺傳承的老師傅們。”陸卷謙虛的說。
“小老弟,你還有多少才藝是我不知道的。”短劇導演驚訝道。
“我這也不算是什麼才藝,因為本來就是做演員的,所以捎帶着學了點服化道方面的手藝而已。”陸卷輕描淡寫的說。
短劇導演非常贊賞的看着眼前的黑猴兒,一轉眼,就看了看在那裡招貓逗狗的小情侶。
男主和女主于是生無可戀的接住了短劇導演的眼刀,然後又用一種哀怨的眼光看向了陸卷,好像在說,“卷卷卷,卷個Der啊卷”。
在解決了服裝的問題之後,陸卷又跟導演借了一頂假發。
“假發是沒問題,我倒是帶着幾頂備用的,不過梳妝方面還沒有做好,實在不行的話就挽個半丸子算了。”導演想了想說。
女主的頭發是自己留的長發,男主自己的頭發則是清爽的短發發型,所以拍古裝劇的話是要戴着假發的,因此短劇導演倒是随身帶着幾頂假發。
隻是造型方面,他隻做好了其中的一頂造型,其他的都是很簡單的黑長直的款式,隻是帶來備用的而已。
“不礙事的,導演就随便借我一頂黑長直就行了,梳妝方面,我自己可以搞定。”聽了導演的話,陸卷看上去成竹在胸的笑道。
短劇導演:“……”
得想個辦法,在短劇拍攝完畢之後,把這隻黑猴兒帶走,短劇導演在心裡小算盤打的飛起。
——
時間一晃來到了第二天,短劇開拍的日子。
說是開拍的日子,不過一開始的鏡頭,幾乎全都是男女主之間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跟陸卷這隻“黑猴兒”的關系不大。
而關于黑猴兒妖怪的故事,才會跟神仙扯上關系,所以既然沒有陸卷的戲份,就更加不可能有宣誠的戲份了。
雖然如此,導演還是邀請宣誠過來觀摩一下,順便也讓陸卷給他拍幾張定妝照看看。
陸卷覺得,這位短劇導演還是頗為上道的。
因為在頭一天跟宣誠說好了的緣故,所以這天早晨,宣誠真的如約而至了。
陸卷帶着大黃幾乎迎到了村頭兒去,等于說是直接把宣誠接到家裡來的。
“誠哥,謝謝你今天能過來幫忙。”到了老宅之後,陸卷笑道。
“不礙事的。”宣誠點了點頭。
陸卷打量了宣誠一番,看得出來,他為了今天的試妝還是做了一些準備的,穿上了他的運動裝備,應該是為了一會兒試衣服的時候更加方便一些。
宣誠的到來,照例迎來了包括大黃在内的,全部劇組成員的熱烈歡迎。
寒暄已畢,陸卷就帶着宣誠去了他剛剛開辟出來的私人化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