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為了拍好一個區區短劇的,甚至連正臉都記錄不到的片段,就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投身到了冰冷的溪水裡,光憑這一點,宣誠就覺得,他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行吧,你什麼時候走,跟我說一聲。”宣誠想到這裡,一面說道。
“嗯,我走的時候一定跟誠哥打招呼。”陸卷笑道。
——
因為劇組催促他快點兒進組的關系,陸卷離開的進程一直都在推進之中。
在拍攝完了最後一個山居vlog之後,陸卷找到了宣誠。
“誠哥,我明天就要走了。”
陸卷在走進了宣誠的賽博柴扉之後,跟他打了個招呼道。
“嗯。”
在經曆了上一次的突如其來之後,宣誠這一次表現的淡定了許多,隻是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道。
不過陸卷環顧了一下宣誠家裡的擺設,就覺得哪裡不對。
“誠哥,你的極簡主義,莫不是又上了一個台階嗎?”陸卷有些驚訝的說道。
因為他放眼望去,宣誠家的客廳裡,竟然變得空無一物,連原來僅存的幾個擺設,也都已經蕩然無存了。
“不是。”宣誠搖了搖頭道。
“我是打算退租了,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宣誠說。
他來的時候,為的是尋找一下童年的回憶,他來了之後,找到新的回憶。
然而現在,這個回憶就要走了。
那麼,他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你也要走了?這樣也好。”陸卷愣了一下,繼而笑道。
宣誠:“……”
宣誠并不覺得,他們之間的分别是一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情。
事實上,他覺得世界上的一切分别,都不是一件令人歡呼雀躍的事情。
“你覺得這樣也好嗎?”宣誠本來不想在交集的最後與陸卷争辯任何問題的,然而他的問題卻還是就這樣脫口而出了,對于這樣的情況宣稱本人也有點驚訝,不過話已經說出了口,也就覆水難收了。
“當然了,這樣的話也許我們還可以一起走呢。”陸卷笑道。
宣誠:“……”
宣誠深看了陸卷一眼。
他覺得,眼前的這個絕色少年,似乎總能在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裡,尋找到一點好的東西。
雖然他們要分别了,但還是可以一起走一段路的,哪怕就好像他家門口的一裡亭那樣,隻是一起走一裡,但也聊勝于無罷了。
“行吧,那麼我也明天走。”宣誠想了想說。
——
時間一晃來到了第二天。
宣誠在跟大黃道别了之後,就跟陸卷一起上路了。
不過兩個人一起出發的行頭,卻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宣誠的手中還是照例隻帶了一隻公文包,非常符合他暫時性的結束了居家辦公的科技公司總裁的特點。
另一邊廂,陸卷倒是大包小裹的帶了一路,誇張到了即使他穿越到了古代鬧饑荒的年景,走在災民之中,也不會讓人覺得多麼的突兀,因為他看上去特别像是個逃荒的。
宣誠:“……”
“你這是帶了多少東西?”宣誠忍不住問他道。
“都是一些土特産。”陸卷笑道。
他從表哥那裡“搜刮”了不少好吃的,當然了,他倒是也沒有吃白食,還給孩子留了個大紅包就是了。
“其實緣分也沒有多少,不過我帶了兩份,給你也帶了一份。”陸卷笑道,一面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大包小裹。
宣誠:“……”
宣誠覺得,即使把陸卷攜帶的東西全都一分為二的分給自己,這些東西大概也足夠他吃一年的了。
“我來幫你提吧。”宣誠一面這樣想着,一面向陸卷釋出了善意道。
“不用了,東西挺沉的,誠哥恐怕提不動吧。”陸卷笑道。
宣誠蹙了一下眉頭。
他有着習慣性的強者思維,并不習慣于被人這樣的對待。
于是他直接從陸卷手中接過了一個蛇皮袋子,結果就覺得自己的手臂往下一沉,一個踉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