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一片寂靜,你不由得放輕了聲音,想要掙脫他的手他卻拉得死緊,無奈之下你隻好跟着他一起跑。
到了山崖,晚風吹拂帶來清新的風,全慶指着不遠處的京城說:“看那裡。”
“看什麼?又不是沒看過——”
你話音未落,京城中突然綻放出絢麗的煙花,漫天的色彩渲染在漆黑夜空,亮如白晝。
“雪娘,”全慶握着你的手,“生辰安康。”
你心神俱震,恍然想起已過昨日,今日正是你的二十歲生辰。
“你怎麼知道?”
你隐隐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線索,但就是想不出來。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全慶驕傲,指指自己臉頰,“還是那句話,你親我一下,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夜風吹過他的烏發,高束的馬尾顯得他整個人張揚肆意,或許是被月光迷惑了,你緩緩靠近,竟然不由自主,真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全慶愣住了,呆呆撫摸你吻過的地方,臉上的呆滞在一瞬間轉化為狂喜,然後摟着你的腰身轉圈。
“雪娘,你又親我了!”
在月光下,遠處煙花朵朵綻放,男人摟着你的腰轉了一圈又一圈,喜悅的心情幾乎要将你整個人包裹,你不由自主也勾起了嘴角。
“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全慶從善如流:“娘親!”
你:“……”
你恨不得扇他兩巴掌,但礙于現在被他抱在懷裡,隻能默默忍受。等到全慶過了那興奮勁,你才問:“現在可以說了嗎?”
全慶緩緩把你放下來,萬分珍重:“雪娘,我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見過。”
你挑眉:“怎麼說?”
全慶揚眉:“親一下,隻回答一個問題哦。”
你被氣笑了,那一巴掌終于落到他的臉上,全慶挨了這一巴掌居然沒生氣,又把臉湊了過來。
“盡興了嗎?要不要再來一巴掌?”
他看起來很爽。
你被驚得幾近昏厥,連怎麼回到帳子都不記得。
第二天,你剛醒就發現烏蘭看你的眼神無奈又恨鐵不成鋼。
她知道你昨晚和全慶出去了。
“格格,不用解釋。”烏蘭說,“我懂,我都懂。”
你大叫:“你又懂什麼了呀!!!”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烏蘭無論如何都不聽你的解釋,你大叫着去找全慶,全慶笑盈盈把你往懷裡一帶,對烏蘭說:“對,昨晚雪娘親我了。”
烏蘭:“誰問你了?”
你真想一人賞一巴掌,但即不舍得打烏蘭,又怕全慶爽到了,讓你有些小崩潰。
伴随着這兩人的鬥嘴,起義軍終于到了京郊。你們這一路行得順暢,後來烏蘭一打聽才知道是商親王府的貝勒爺下江南,導緻京城全線失守,其餘親王根本軍隊,商親王更是死守京城不願出。
“格格,貝勒爺是去找你了。”烏蘭說。
你沉默。
“如若讓他趕回來,京城的局勢必定大變,需不需要我先往回走把他——”
“……烏蘭,把你的想法收好。”你扶額,“現在誰輸誰赢重要嗎?京城這麼個爛攤子,離了義兄居然就被起義軍打成這樣,這根本就是天下大亂的節奏。”
烏蘭彎腰湊近,“格格的意思是,您想稱王?”
你:“……”
有時真想知道烏蘭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依我看來,這陛下的位置怕是要換個人坐了,隻是不知道這個讓到底是義兄還是全慶。”你撐着頭,嬉笑着說出驚世駭俗的言論,“不過無論是誰,都與我有什麼關系?”
全慶對你的喜愛不假,義兄也十分寵你,無論誰當上帝王你的身份都會尊貴無比,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做出抉擇呢?
烏蘭似懂非懂,但最終放下了暗殺的計劃。
後來起義軍打入京城,商親王貝勒陸安歌來遲一步,為了救你他不顧将領阻攔隻身一人闖土匪窩,卻被當場抓獲。
這件事也是烏蘭告訴你的,她似乎在哪都有一線的情報。
“格格,貝勒爺現在被關在地牢,你要去看看嗎?”烏蘭問。
陸安歌是你的義兄,并非商親王的親生子,但他才華橫溢實力雄厚,即便隻是義子也成了京城數一數二的人物,甚至能直接左右京城局勢。原本衆人都在等待陸安歌娶你然後正式繼承商親王的親王爵位,沒想到商親王卻将你嫁給了尚書。
陸安歌表面風平浪靜,甚至放言要親自送你出嫁,但尚書卻在婚前暴斃,事實如何京城之人都有個猜測,但沒人敢放在明面上說。
你對于這位義兄的感情複雜,很感激他,現在他為了救你而身陷敵營,你必得去見一面。
“烏蘭,全慶真的允許我去見義兄嗎?”你再次向烏蘭确定。
烏蘭:“是的格格,那土匪頭子還給了我牢門鑰匙,說讓你看着辦。”
黃銅鑰匙落入手中,你心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全慶這是要做什麼?考驗你的忠誠嗎?
你堂堂商親王府的陸京格格,哪裡來的忠誠?況且你根本沒給他名分,他倒是拿上喬了。
地牢昏暗,環境是你沒想到的差,陰濕黏膩的空氣讓你有些許的不适,你邊下台階邊想全慶是怎麼在短時間找到這麼個地牢的。
明明找個屋子關起來就行,他确定不是在公報私仇?
你站定到牢門前,裡面鎖鍊滾動,你看到了一身紫衣的陸安歌,他的狀态還行,就是一身血污看得你生理不适。
“雪娘?”陸安歌靠近你,你才發現他雙手雙腳都上着鎖鍊,即便你打開牢門進去也沒法把他放走。
“義兄,是我。”你輕聲說。
“雪娘,你怎麼樣了?那個土匪頭子沒有對你做什麼吧,别害怕,義兄一定會帶你出去,等我。”
陸安歌把手放在牢門上,貝勒爺保養的完美的手現在滿是傷痕,在見到你的第一眼不是求救,而依舊是想帶你走。
沒有埋怨質疑,也沒有求救,依舊是你記憶中那個沉穩可靠的兄長。
雖然真沉穩可靠也不會幹出獨闖敵營這種事就對了。
“義兄,我沒事,全慶沒有強迫我做任何事。”
你輕聲說,想讓他安心,他卻心疼得不行:“雪娘,你受苦了,你瞧你的衣裳多廉價啊,那土匪頭子居然敢這樣虧待于你!”
你身上穿的雖非價值連城的羽衣,但好歹也算得上是錦衣華服,甚至比陸安歌身上的都貴,他還覺得你受苦了。
這位義兄是不是有點太寵你了?
你無奈扶額,把手上的黃銅鑰匙交給陸安歌,輕聲說:“義兄,你走吧,不要再一個人闖進來了。”
“雪娘,那你呢?”
“我留在這裡,義兄。”你輕聲說,“我在這裡等你。”
你沒有給他任何承諾保障,陸安歌卻像是被激起了鬥志,趁着你靠近的間隙把一包藥粉塞進你手裡。
“雪娘,這是你研制的慢性毒藥,希望你能明白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阿瑪和國家大義重要些,不是嗎?”
陸安歌離開了,不知地牢另一條來接他的是哪位親王的人,你将藥粉藏在袖中,整個人隐在黑暗裡,眼神晦暗不明。
你并不擔心陸安歌逃不出去,哪怕他雙手綁着鎖鍊,但隻要牢門打開,自有人在外面接應。這大概也是全慶給你黃銅鑰匙的原因之一,他知道你一定會救陸安歌,也算是變相向陸安歌賣了個好,畢竟他之後稱王還需要陸安歌手上的軍隊,若是陸安歌願意奉他為主就更名正言順了。
良久,全慶推開地牢大門,擡眼看你。
“雪娘,你還是把他放走了。”
你笑了:“如你所願,不是嗎?”
全慶沒說什麼,帶着你回到營地。這是第一次你和他無話可說。
袖子裡那包藥粉存在感極強,昏黃的油燈下你撐着頭打量,猶豫不決。
這是你做的毒藥,陸安歌隻是把選擇權交到你手上,反正你有解藥。
那……下不下毒呢?
【1.下毒,反正解藥在你手上,拿捏全慶和拿捏烏蘭一樣簡單,跳轉至三十三章[支線結局一、格格的馴犬手冊。]】
【2.不下毒,繼續觀望,看最後他們到底誰能獲勝。跳轉至三十四章[誤會與分别]】
溫馨提示2:阿瑪可不是個好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