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與分别、
你不打算下毒,因為即便你精通藥理,下毒後也有各種可能性,你不敢保證這包藥粉裡面有沒有摻雜其他東西。
陸安歌問你,家國大義和阿瑪比起全慶來說,哪個更重要,你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所以你想要繼續觀望。
放走陸安歌以後,你的日子照常過,隻是京城那邊卻因陸安歌的存在擰成了一股麻繩,和全慶的起義軍形成了對立的局勢。這種局勢居然微妙的保持了平衡,這也就導緻兩邊的百姓依舊各過各的,隻偶爾出城的的時候要萬分小心,以免被軍隊波及。
京城的人蜷縮在裡面資源匮乏,外面包圍的起義軍也堅持不了多久。眼看着将要成為一場持久戰,最後是那個無能的皇帝站出來,說願意将天下分一半給全慶,隻求他們起義軍離開京城,隔江兩方相安。
“那皇帝居然還能想到這麼個辦法,若真要留他的命,那我們豈不是還得供養他們?将軍不可啊。”
曾經的軍師現在已經成了起義軍最有腦子的謀士,衆将領圍在軍帳裡面一起商量今後的歸屬,最後等着将軍全慶做出決斷。
“但起義軍的糧草撐不到下個月,分兩國确實是最好的辦法。”全慶說。
既然将軍都這麼說了,衆将領也逐漸接受了這個現實。當晚全慶回到營帳,你正有一搭沒一搭喝着甜湯,看見他進來,指指桌邊的的梨子水。
“喝吧。”
全慶毫不猶豫一飲而盡,然後坐到你旁邊,雙目炯炯地盯着你。
“這般看我做甚?”你問。
“皇帝要分兩國,我們要前往南國,雪娘,你要跟誰走呢?”
你端着甜湯的手一抖。
其實你跟誰走都一樣,隻是現在讓你選,你也一時選不出來,全慶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你的想法,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我尊重你的所有選擇,但是雪娘,我能一直等你,起義軍不能。”
說過梨子水的瓷碗被他放在桌上,邊緣挂壁的離子水逐漸彙集到最底下,形成了一個淺淺的水圈,你看着那層水圈,長久靜默。
三日後,全慶率領心腹前往皇宮,全慶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皇宮裡必定埋伏着一場鴻門宴,但那皇帝隻是強弩之末,全慶輕輕松松解決衛兵後,國家徹底被一分為二。
隻是全慶離開時,陸安歌不知對全慶說了什麼,隻見他青筋暴起,差點捏碎手裡的國玺。
當天夜裡,全慶在你的妝奁裡找出那包慢性毒藥,叫來醫官一查,得知這藥粉裡混合着兩種毒藥,一種是慢性毒藥,另一種則無可解。
你捏着衣擺,表情冷然。
“雪娘,這是陸安歌給你的,對吧?”
你:“他跟你說什麼了?”
全慶:“這不重要,雪娘,我現在就問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你依舊不說話。
你自幼在京城出生,如果要跟着全慶走,就是把所有身家性命都托付在這個男人身上,驕傲如你怎麼肯?更何況若是你現在回到京城,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格格,陸安歌作為你的義兄,現在也是陛下的紅人。
隻是陸安歌給的慢性毒藥……為什麼還摻雜了别的東西?
你一定要去找他問清楚。
那天夜裡全慶是瘋了一般把他屋裡的東西全砸了,隔老遠你都能聽到那噼裡啪啦的聲音。
你靠在窗前,對烏蘭說:“烏蘭,我們要回去了。”
烏蘭:“嗯,格格放心,烏蘭會保護好你的。”
次日大軍拔營,你也與全慶分道揚镳,雖然昨晚他氣得不行,今早卻還是派了好幾個心腹送你,隻是還未等起義軍全數離開,陸安歌派來接你的人就已經到了近前。
“恭迎格格回府——”
陸安歌派來的人聲勢浩大,光轎子都用的是上好的綢緞、珍珠和金線。你踩着馬夫的背上轎,轎簾放下的那一瞬間,你的餘光看到全慶留下的幾位心腹,全都倒在血泊裡。
烏蘭握住你的手腕,生怕你發火,你卻隻是靜靜端坐,如同從前那個樣樣出彩的陸京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