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就算朕是土匪，那你也是強盜！強搶良家婦女的強盜！”

你早料到全慶會不放心跟來，但沒想到他就這麼大喇喇的沖了出來，甚至還不顧帝王威儀直接動手，不、動腳。

同從前那個将軍似乎沒什麼不同，隻是現在沒人敢拉他，他踹了一腳也就就再動作，理理衣裳站到你身邊。

“朕！同雪娘！才是真心實意拜了天地的夫妻！”

陸安歌嗤笑：“倘若雪娘真心悅你，為何你現在還不死？”

全慶疑惑：“什麼？”

陸安歌不再回答，愛向你的眼神帶着勢在必得。

“雪娘，就算你選擇了他又如何？你們能夠白頭偕老嗎？”

他捂着被踹痛的腹部連連喘息，你也沒了再和他繼續說話的興緻，轉身離開天牢，一邊走一邊思索他說的話。

天師批命你克夫，克的難道是……你認定的夫君？！

既然如此，那你當真必須離開，全慶是個好皇帝，他不能早早死去。

離開之前，你去了一趟商親王府。

“以後這裡就是你們的家，放心，陸安歌不會再回來，若是有事可尋陛下庇護。”

你将自己的玉佩贈與貴妃，不，現在應該叫她那蘭，叮囑她帶着其餘女子好好過日子，你相信那樣生機勃勃的她一定能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大家。

“格格，你真要同烏蘭一起回草原嗎？”那蘭問。

你笑了，說：“對，你要一起嗎？”

那蘭搖頭：“我自幼在京城長大，便不去了。”

烏蘭松了口氣。

你離開京城，那天下了綿綿細雨，興許是有你在全清并沒有殺陸安歌，但你離開後他就不能保證了。

——這是他的原話。

小發雷霆還挺可愛，你說。

你對陸安歌的死活完全不在意，你知道，他也知道，用這句話威脅你，不過是像小狗一樣大叫。

——小狗，通常會以大叫的方式表達自己對分别的焦慮。

然而你這個狠心的主人卻依舊不打算留下，他站在城樓上看了你很久，直到你的背影消失在天邊，他才轉身，孤寂走入了皇城。

身為太子遺孤，這才是他的宿命。

你和烏蘭打馬一路北上，如同兩隻歸巢的燕，去往你們誕生的草原，過居無定所、四處漂泊的日子。

你簡直愛死這樣的日子了，沒有繁文缛節，也沒有教條規定，即便是在夜間，你也能和烏蘭随時随地馳騁草原。渴飲雪山泉水，餓食牛羊奶幹，每天清晨睜眼便是不同的地點。

每到一個驿站，烏蘭都會前往錢莊兌換銀兩，你也懶得計較那究竟是陸安歌還是全慶給的銀兩，左右眼下天各一方再也不見，過往恩怨全數勾銷。

況且這點小錢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不用白不用。

“小姐，快看那片湖！”

烏蘭指着水天一色的湖，遠處是連綿的草原，你打馬狂奔而去，濺起一地水花。

“小姐好壞！”

烏蘭揮鞭追了上來，你哈哈大笑。

逍遙一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