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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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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芷捏着火折子點亮燈芯,暖黃光暈裡,鎏金燭台上垂着凝固的紅淚。

“轉運司回話,說魏轉運使赴京述職去了。”小丫鬟低聲道,“可奴婢親眼瞧見魏府的青篷馬車停在側門……”

回京述職?不過是以 “倉廪豐實,民生和樂”八個字粉飾太平。

這太平假象背後,是災年百姓照常納稅的血淚。

沈玉鸾的丹蔻劃過拜帖上金箔牡丹紋,這是母親當年疏通漕運時特制的名帖。

她冷笑:“述職?永豐倉的米糧,怕是比京城的烏紗帽還金貴。”

*

翌日卯時,梆子聲穿透雨幕,沈玉鸾望向銅鏡,孔雀藍廣袖上,聖上三年前親賜的 “織造典範”金線纏枝紋,此刻如張密不透風的網 。

“備車。”

晨霧未散,轉運司門前的石獅口中含着的玉珠,被沈玉鸾的翡翠镯撞出清響。

門房見着那匹禦賜的月華錦,慌忙跪地:“魏轉運使當真……”

“我記得這門檻。” 沈玉鸾廣袖掃過朱漆大門,鎏金護甲指着門額處高懸的 “漕運通濟” 禦匾,“先帝賜匾那日,魏轉運使跪在第三塊青磚上接的旨。”

錦書适時遞上纏着明黃絲縧的玉牌,那是沈夫人治沙有功得的恩賞。門房盯着牌上 “如朕親臨” 的陰刻篆書,膝頭重重砸在青石闆上。

書房内,魏濟川正用金剪修整一盆虬枝梅,聽得珠簾響動,剪尖劃過虎口。

他廣袖急掃,将案頭文書盡數攏進書匮,指節撞上鎏金鎮紙都渾然不覺。

魏濟川皮笑肉不笑:“沈娘子來得不巧。怎麼不遞個帖子?也好讓本官專門留出時間接待。”

說着,随手将染血的帕子丢進紙笥,青緞官靴碾過滿地碎梅:“這不,本官正要去永豐倉點驗春糧。”

呵,她冷笑一聲,果然在粉飾太平。

“遞帖子?”沈玉鸾緩緩走近,凝視着他的神色,輕笑,“我怎麼記得,遞了帖子,卻被回‘進京述職’?”

“哎呀,瞧我這記性。”魏濟川一拍腦袋,“總有些不長眼的,打擾本官理政,索性讓門房都推了。”

“這門房也是個榆木腦袋,沈娘子怎麼能是閑雜人等呢?該打,實在該打。”魏濟川打了個哈哈,做了個“請”的手勢,“回頭就給他趕走。沈娘子莫要與下等人置氣。”

“下等人?行了。”沈玉鸾冷笑一聲,伸手打斷,“你我都是人精,我也不是來聽你客套的。”

她轉身坐下,雀頭钗掃過案頭鎏金鎮紙——底下壓着半截焦黑麥穗。她想起陸懷鈞袖口沾的關中焦土,忽地輕笑:“魏轉運使這算盤倒是别緻。我瞧着 ——”

孔雀石算盤懸在紫檀架子上,架子上方一幅《千裡嘉禾圖》:農人捧着滿穗稻谷,碗底“永康豐年”四字泛着金漆。

偏那青綠珠串間夾着卷文書,隐約可見“郃陽丁口減半”的朱批。

“那上面是‘義倉’二字?”沈玉鸾指着文書,哂笑。

“沈娘子說笑了。” 魏濟川側身擋在她面前,轉動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那是揚州鹽商孝敬的緬玉,“今年風調雨順,關中清平,何須動用義倉?”

窗外忽起喧嘩,幾個胥吏正拖拽着錦緞裹身的中年商賈。

那商賈懷中掉出本賬冊,沈玉鸾看得真切 —— 賬冊封皮 “渭南糧道” 的朱筆批注旁,赫然蓋着“欠稅查封”的官印。

“魏轉運使!”商賈掙紮着要去搶賬冊,翡翠扳指在晨霧中泛着幽光,“渭南大旱,顆粒無收,您卻強征漕糧抵稅!我等揚州米商囤的全是黴米,拿什麼交三成抽成?”

沈玉鸾想起密報裡,揚州碼頭堆積如山的發黴漕米,袋口封條正是魏濟川私印的轉運使印記。

商賈被胥吏拖出,腰間的鎏金算盤摔在青石階上,算珠迸散,滾過《千裡嘉禾圖》中農人空洞的眼窩。

她忽然懂了陸懷鈞不入廟堂的緣由——這吃人的世道裡,哪有什麼愛民如子的好官,不過是人人以毒攻毒,勉強求生罷了。

沈玉鸾憶起查二叔的鹽場時,私鹽販子摻黴米的勾當。

如今,揚州米商與漕運使沆瀣一氣,用黴米充作官糧。到處都是龌龊事。

“魏轉運使。”她猛地按住那盆虬枝梅,朱砂似的花瓣簌簌而落,“您可知這紅梅為何開在雪天?”

不待回答,鎏金護甲已掐斷花枝:“因為有人用百姓的血澆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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