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出乎他的意料,精美的生日布置完全沒有被破壞,坐靠在牆邊的宋經鸾面色通紅,身上穿着的家居服被他扯壞,露出精壯的胸膛。
岑淮止目光尋找剛剛發出落地聲的物件,是屋内擺放的裝飾花瓶,而原先在花瓶旁的“小松鼠”卻完好無損。岑淮止心裡一陣酸,怎麼會有宋經鸾這樣的人。這是在易感期啊,怎麼還能将意識控制得這麼清楚。
他腳步虛浮着,一頓一頓地走到宋經鸾身前,蹲在,手覆在他的額頭,好燙。
宋經鸾已經進入短暫地昏睡,易感期的alpha狀态就是這麼不穩定。
岑淮止從他衣兜裡掏出房卡,再從一堆裝飾物中找出繩子,牢牢地将宋經鸾的雙手綁在他身後。
其實他這次來的時候帶上了喬樂洄給他的那盒藥劑,本意是打算來N星的黑市裡看看有沒有人知道這管試劑,想問問具體使用情況,沒想到今天竟派上用場了。
他艱難地将宋經鸾扶進主卧,以防萬一從外面反鎖了門。
出門後岑淮止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活動活動肩頸,搖頭歎氣,太久不鍛煉,扶個人都差點摔,是時候重拾鍛煉了。
等他拿完抑制劑準備出門,腳步一頓,沒有注射器,不抱希望的問了問前台,出乎意料,前台一臉平靜的說馬上讓服務員送過去。
很快,門就被敲響了。
等岑淮止準備好以前乘電梯上樓,刷開門卡,撲面而來的能量強度讓他邁不開腿。
太強了,他一個不能聞到信息素的beta都能感受到這股強烈的波及。
——嘭!嘭嘭!
卧室裡傳來砸門、摔東西的聲音。
宋經鸾已經醒了。
越走近,岑淮止體内的怪異現象也越來明顯,為什麼他會對宋經鸾的信息素産生排斥反應?
——咔嚓
岑淮止刷房卡進入卧室。
撲面而來的信息素刺得他頭疼,忽然!餘光瞥見一東西向他砸來!他迅速避開,卻還是被砸到了肩膀。
必不可免的“嘶”了一聲,也就是這一聲讓失去理智的宋經鸾稍微清醒了。
宋經鸾紅着眼看向闖進他卧室的那人,眼神短暫的清醒了,沖上前抓着人的手,說:“老婆!你終于來啦!我找你找了好久,我想出去找你的但是我打不開這個門,不知道是誰把我鎖在裡面了……”
語氣委屈極了。
岑淮止聽到他那稱呼心尖一顫,随後便感覺有個東西硌着他的手腕,他垂眸一看,是他送給宋經鸾的手繩,為什麼現在出現了?這兩天宋經鸾比完賽後便來找他,岑淮止見他手腕上空蕩蕩的,默不作聲。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這串他親手編的手繩。
岑淮止有些不受控制地捏上那手鍊,宋經鸾感覺指尖傳來拉扯力,以為岑淮止要跟他搶,急忙将手繩揣進褲兜裡,末了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傻兮兮的:“老婆~這是你送給我的~”
不會真的要跟我搶吧?
岑淮止内心歎氣,不跟易感期的alpha計較,等他清醒了再問也不遲,他把宋經鸾拉到滿目蒼夷的床上坐下,問:“我是誰?”
宋經鸾拉着他的手不松開,睜着個大眼看他,就像隻求主人摸摸的大狗,說:“我老婆啊……”
随即有危機感地說:“老婆,你不會不要我了吧,我很乖的!保證不會搞破壞的!”
岑淮止簡直拿他沒辦法,說不通啊。
眼見宋經鸾垂着腦袋一整個低迷的狀态,岑淮止歎了口氣,拍了拍他,哄道:“沒有不要你。”
聽見這話的宋經鸾立馬貼上岑淮止,牢牢抱緊他,語氣欣喜:“我就知道!老婆你一定也是愛我的!”
岑淮止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氣,拍拍他讓他松手,可宋經鸾現在的情緒太過激昂,完全沒感覺到岑淮止拍打他的力道,岑淮止受不了了,在他耳邊一字一句艱難出聲:“松手、我……喘不過、氣了……”
“宋經鸾!”
狗崽子終于撒手了,岑淮止錘了錘胸口咳咳幾聲,總算是緩過來了。
狗崽子一臉擔憂的看着他,想碰又不敢碰:“老婆……”
岑淮止:“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宋經鸾疑惑、不解,但還是老實回答:“岑淮止。”
岑淮止點頭,問:“這裡有抑制劑嗎?”
宋經鸾皺眉,佯裝思考的樣子,片刻後他回答:“不知道。”
岑淮止見他扣手心,拉住他的手不讓他傷害自己,繼續說:“我這裡——”
“老婆我頭好疼,不說了好不好~”
岑淮止的話被宋經鸾撒嬌打斷。
岑淮止沉默幾秒,這樣子他完全狠不下心紮啊。
不能再這樣了。
就在他沉默的這幾秒裡,宋經鸾的眼神變了又變,雙手難受的抱住腦袋,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難受,焦急,害怕……
“啊——好疼……腺體好脹……”
說着手不受控制的撫上腺體,自虐版的用指甲往上戳……
岑淮止一下着急了,怎麼一下沒看住還扣上腺體了!弄傷了可是要命的!看來還是得把他手綁上才行。
“别扣了!”
岑淮止強制将他的雙手扣上,幸好他以防萬一要了個手铐。
宋經鸾聽到岑淮止不同往常的聲線,覺得自己惹人生氣了,一動不動地等岑淮止發落,腺體再怎麼腫脹他都不管了。頂着個水靈靈的大眼,小心翼翼問:“老婆……你是生氣了嗎?”
岑淮止沒想到自己音量大些還有這功效,愣了愣,說:“手伸過來。”
宋經鸾乖巧地把雙手遞上去。
岑淮止眸色一暗,好像在欺負人啊,但是不這樣的話宋經鸾遲早會把腺體弄傷的,沒有白欺負。
就着宋經鸾這可憐勁,岑淮止毫不心軟的将他的雙手拷上。
宋經鸾:?
“老婆?”
岑淮止:“我這裡有抑制劑,你别動我給你注射好嗎?”
見宋經鸾懵懂點頭後岑淮止将盒子裡早已準備好的抑制劑拿出來。
“别動。”
他像哄小孩似的,聲音特溫柔。
生怕宋經鸾暴起,針尖緩緩移動,岑淮止屏息,這還是他第一次給人注射抑制劑,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幸好他高中沒逃生理課。
宋經鸾看着低頭動作的岑淮止,頭又開始痛了,岑淮止越靠越近,葡萄玫瑰味也越來越濃,為什麼?這味道明明很好聞,為什麼他這麼排斥?就在岑淮止把針尖對準他的小臂時!宋經鸾猛地将岑淮止推開!針在他小臂上劃出一道血痕。
岑淮止毫無防備的被他推倒在柔軟的床上,抑制劑摔碎在地上,岑淮止聽見那清脆的聲音,心髒登時停止跳動,他起身将宋經鸾的手拉到自己眼前,語氣着急擔心:“你幹什麼?!”
“我叫你别亂動!你怎麼就是不聽?!你再這樣我就打急救了!”
罕見的是,撒嬌勁大的宋經鸾毫不出聲,面色蒼白的閉上了眼,岑淮止叫他,他沒反應,着急了,打開終端輸入急救電話。
就在他即将摁下撥打鍵時,宋經鸾睜眼了,灰色眸子滿是血絲,攔下岑淮止撥打的手,語氣軟綿無力:“教授?你怎麼在這?”
這是,恢複正常意識了?
岑淮止無意識抿嘴,這質疑,難道還成了他的不是了?
宋經鸾無奈一笑:“不是啊,我是怕我控制不住傷害你才讓你走的,沒有說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