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是暫時的獨占,放在雄蟲身上也算是難得的承諾。
席瑞爾本該見好就收,微微一笑表示都是誤會。但他又忍不住想多說兩句。
“……雄主。”他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響起來。“隻是雌蟲嗎?那如果是亞雌,您會改變态度嗎?”
亞雌不像雌蟲那樣對信息素有巨量的需求,體型線條往往也柔和很多。
如果不是蟲族社會對後代等級的追求足夠狂熱,亞雌伴侶或許真的會比某些雌蟲更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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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了再說。”洛倫不耐煩地呵斥一句。“如果我說是呢,席瑞爾?你要管着我不準我接觸嗎?”
他知道席瑞爾想聽什麼。而且他本來就沒對亞雌有什麼偏好。也許如果放在前世沒有經曆過一切的時候,他會說給席瑞爾聽。
不管這種卧室裡一時興起的承諾效用能有多久,至少雌蟲得到了就會很高興。
但他現在不想讓席瑞爾如願。
“……别生氣。”席瑞爾蟲紋灼熱,也不知道是情緒激動還是欲望高漲。“我不會的。”
“如果那是您的意願的話,”他呼吸沉重,凝視着洛倫。能量在蟲紋裡發亮,仿佛流淌的融化的金屬。“我永遠……不會違背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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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做的話,應該不算違背您的想法,是嗎?”席瑞爾仰躺着看着洛倫。
雌蟲原本扣得整齊嚴實的衣扣被胡亂解開,皺巴巴的布料堆積在身側。如果忽略燙手的溫度,那些流動的蟲紋甚至算得上瑰麗。
“你不想要就滾出去。”洛倫這樣說着,卻居高臨下地俯視他,雙手按着他肩膀,沒給他抽身而去的機會。
“我讓你就這樣等着,等到什麼注射什麼頸環都沒用了,然後發瘋把家裡東西都毀掉?”
雌蟲進入這種渴求信息素的狀态的樣子他非常熟悉,而且身為一個積極履行義務的雄主,他從來沒有放任席瑞爾落入缺乏信息素直至發狂的地步。
雖然說到底隻是怕麻煩,但這種行為本身就已經算得上縱容了。
他縱容席瑞爾的渴求,并且在他身邊第一時間安撫他,滿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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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瑞爾知道自己的破壞力如何,并不覺得洛倫說得有什麼不對。他隻是在體溫升高迷迷糊糊的狀态裡,稍微露出了一點赧然的神情。
“所以雄主對我,也不是那麼厭倦了。對吧?”
這話說得仿佛一句呓語,卻是此刻席瑞爾認定了的事實。洛倫再怎麼解釋都口說無憑,真正的行動才是最有力的證據。
“再說就轉過去。不想看到你的臉。”
洛倫說得很兇,語氣中卻不自覺帶上了古怪的親昵。他虛虛指了指席瑞爾鼻尖,看後者本能地閉眼又睜開,仿佛反應被慢放好多倍。
也許是因為這個狀态下任何句子都像調情,席瑞爾看起來相當配合。
在信息素共享的過程中,洛倫和席瑞爾都出了層薄汗。雌蟲蟲紋未遮蓋住的皮膚泛起明顯的淡紅,仿佛身體也懂得羞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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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足量的雄蟲信息素後,席瑞爾的狀态似乎恢複了正常。
既沒有抓着洛倫詢問一些讓洛倫不想回答的問題,也沒有閃閃發亮仿佛一枚即将爆炸的危險品容器。
他隻是安靜地躺着,任由長發混亂地披散下來,半睜着那雙濃綠色的眼睛。
“又要哭?”洛倫在他身邊躺下,伸手碰了碰雌蟲的臉頰。似乎并沒有濕潤的東西。
他印象中此前在結束的時候席瑞爾默默流淚。前世他原本沒注意過這些,畢竟雌蟲得到信息素的時候狀态應該是愉悅而餍足的。
但也許在生理需求之外,席瑞爾也會覺得被雄蟲随意擺弄乃至任意地對待、被信息素強迫着填滿蟲核也算是一種違背意願。
說委屈好像顯得雌蟲太脆弱了,屈辱的話又程度太重,但總之應當是某種非正面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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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蟲在得到足夠信息素的時候也不會太渴求雄主觸碰,因此洛倫随便擺弄也不會讓席瑞爾失态。
席瑞爾的狀态是鈍的,反應了一會才慢慢回話。“沒哭。”
“……雄主記錯了吧。”
他在這種遲緩的狀态下似乎也不怎麼控制自己,講話講得肆無忌憚。像吃醋,也像一句調情。
“從來沒哭過啊。雄主是,把我當成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