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瑞爾和洛倫之間的距離越湊越近。雄蟲好看的眉頭已經微微擰緊,但雌蟲毫不在意地繼續自己的動作。從旁觀者的眼光看,他們甚至是相當親密的一對。
“您想好了嗎?要怎樣懲罰您不合格的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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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洛倫輕輕仰頭,避開了席瑞爾的親吻。
雌蟲的反應速度應當是很快的,但在雄蟲執意要躲閃的情況下他仍然沒敢跟着湊上去。嘴唇落在光潔的臉頰上一觸即分,雙方都覺得對方的觸感似乎太過冰涼了。
“我什麼時候懲罰過你嗎?”洛倫平靜地反問。“你身上有過很多傷口,訓練的也好,真正我不能知道的秘密任務也罷。你沒有跟我提過它們每一處的來由。”
他聲音很輕,幾乎要被酒會嘈雜來去的聲音掩蓋。但在這樣的距離上,雌蟲連他心跳的聲音都能聽到,更不必說是這樣吐詞清晰句意明确的話語。
“那麼,裡面有因為我留下的痕迹嗎?你想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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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語氣聽起來很冷,但席瑞爾驟然又是一陣心跳加速。
通常意義上說雄蟲多少會有些施虐欲。對于恢複能力很強的高級雌蟲而言,雄蟲想對他們施與疼痛和傷口、再看他們迅速恢複如常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洛倫對席瑞爾身上的傷口毫無興趣甚至有些反感。這種态度相當明顯。他會親吻席瑞爾光潔的皮膚,同時避開尚未愈合的過深的傷口。
以他們數得出來的伴侶義務履行經驗看,洛倫也從來不對某些形狀特殊的道具表露出興趣。
也是出于這樣的原因,席瑞爾當然也不會主動要求洛倫對自己做那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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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留下新的傷口沒興趣是一回事,對傷口的起因感興趣似乎又是另一回事。
那意味着雄蟲想要更多的了解雌蟲,給雌蟲一個展示自己身體的機會。
席瑞爾和洛倫坦誠相對很多次。畢竟他們是合法伴侶,再近的距離都有過了。
但讓洛倫仔細端詳過席瑞爾每寸皮膚,讓他在雄主面前轉述回憶、展示過去,恐怕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深入接觸。
席瑞爾以前沒有設想過這樣的場景,但一旦被洛倫的反問勾起了這樣的念頭,他就忍不住地想要立刻讓洛倫實施出來。
隻是稍稍設想一下,席瑞爾就克制不住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和升高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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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要給我懲罰,或者不想。那都随您高興。”席瑞爾沒能得到親吻,于是他湊在洛倫耳邊,稍稍俯下身吹着氣。
雌蟲的體溫足夠高,這種吐息的溫度仿佛能灼燙皮膚。
而洛倫沒有躲開。他耳尖微微發紅,響在耳邊的密語似乎讓暧昧氣氛變得更濃郁。
“但如果您想要我,為您完全地解釋每一處并不來自于您的痕迹——”
“我想,需要您用施與我的吻痕做交換。您會答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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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倫沉默了下來,沒再繼續說話。
他對席瑞爾每時每刻都能拐帶到索取信息素的話術已經免疫了。但每次聽到席瑞爾類似的發言,他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感慨一下。
如果這種花樣百出又總在最後拐帶到中心主題的話術可以出書的話,席瑞爾大概也能當個暢銷書作者。
而且他還能把這些話說得自然而然,仿佛全都發自内心,臨場發揮的效果好到洛倫都想給他頒個獎杯。
比如現在。
他聽得出席瑞爾隻是在向他邀請一場信息素的施與,但他又忍不住跟着席瑞爾的話去幻想那樣的場景。
他此前很少細看席瑞爾的身體。高級雌蟲身上蟲紋繁複,在需要信息素安撫的時候往往流動着灼眼燦爛的能量紋。
如果忽略掉它危險的含義的話當然也是很美的。但作為危險的信号,洛倫并沒有心思去好好欣賞。
但如果席瑞爾許諾會控制這一切,會在他面前完完全全展示所有的紋路、傷口或者痕迹。他會主動地敞開自己,任由雄蟲一寸寸探求。
那将是毫無疑義的,各種層面上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