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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瑞爾露出那種有些期待的神色。他沒多靠近洛倫,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雖說這種如有實質的目光本質上是蟲族某些血統的特性,他們隻是普通的注視就能達到這種效果。但被這樣凝視着的時候仿佛愛意深重,很難不讓被凝視者心動。
“你還想要什麼?說來聽聽。”洛倫随口應了一句。
“給您探班,怎麼樣?”席瑞爾提得毫不猶豫。
席瑞爾做準備的時候百轉千回,強迫智能體制作多重方案,然後還要衍生出複雜備份。但他說出口的時候又刻意表現得輕描淡寫,仿佛隻是臨時起意,想順路辦了這件事。
他不由得想起了此前工作中的洛倫。典獄長形象的制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線條利落動作自然,戴着手套或者脫掉手套都别有一種性感的味道。
他的目光又挪到洛倫的手指上。今天洛倫搭配的這一身并不包含手套,裸露在外的皮膚是光潔的白瓷般的質感。
更加纏綿旖旎的幻想似乎也不方便就這樣說出來。席瑞爾隻是突然又很想擁有一雙洛倫使用過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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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需要特意提嗎?”洛倫發出含糊的鼻音,似笑非笑地答應了這個要求。
“——是你覺得我會做什麼不能讓你知道的事情?”
席瑞爾未及辯解洛倫就接着說了下去。“你來啊,正好讓你看看我的工作狀态。”
“哈哈。”席瑞爾沒對這個要求多做解釋。“您沒有不高興就好。我隻是……稍微有點好奇而已。”
也許他們都心知肚明對方的行為意味着什麼,但同時也都默契地沒有直接點明。
畢竟針對這個話題他們已經挑明過了。再繼續重複也沒有必要,在你來我往之間稍稍帶過一下也就夠了。
洛倫放慢腳步,等着席瑞爾走來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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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禮物,恰好讓您很期待嗎?”席瑞爾挽住洛倫的手,很自然地和他并肩而行。
雌蟲身上流動的香氣似乎變淡了幾分,和着體溫的烘烤讓洛倫呼吸也放輕了。
席瑞爾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跟洛倫說過具體的信息,此刻不由得又有些擔心。
比如擔心那顆礦産星球離中央星距離太遠、沒辦法讓洛倫說走就走去挑選寶石;又或者會不會已探索出的部分并不能完全滿足洛倫的要求,這樣的話這份禮物也許會變成一個大量掏走管理費用的負擔。
也許雌蟲的思維本能就是這樣,再好的禮物放在雄蟲身上也擔心不夠好。
“怎麼說得我好像很難讨好。”洛倫應了一句。“禮物的内容不重要啊。”
他總是下意識對雌蟲的禮物表示欣賞和感謝,即使他未必多麼喜歡。
對雌蟲這種行為的贊賞可能起到不适當的鼓勵的效果。但在洛倫的衡量下,這似乎總比當一個持續性掃興的雄主要好。
究其原因,應該是雌蟲的禮物往往體現出明顯的心意。不管揣摩得準确還是明顯存在偏差。
他也許不喜歡那些禮物本身,卻不能理所當然地忽視它們背後意味着的來自雌君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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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隻是工作上可能要用,所以想要仔細觀摩一下拍賣會。”洛倫輕輕捏了一下席瑞爾的手腕,說。
“以前你好像不太參與這種場合?還是隻是我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