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在窗外随意綻放,照亮夜空。
衛青姝随意擡眸,清冷的空氣中似乎彌漫着煙花綻放的味道,一瞬間似乎有些年的味道。
“走。”
秦祎拉起衛青姝的手,向着門外走去。
衛青姝跟着秦祎的腳步,來到殿外,殿外冷了些許,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身後跟着的宮女貼心的遞過來剛剛扔在地上的七彩琉璃裘。
衛青姝微愣,剛剛才堅持地扔在地上,不免尴尬。
她擡眸看向秦祎,秦祎可否怪她将送的狐裘就那麼丢在地上。
秦祎看向衛青姝冷的微微泛紅的鼻尖,蹙了蹙眉:“若是不喜歡便讓人換一件來,别冷着自己。”
衛青姝微愣,秦祎沒有責怪她嫌棄她丢下他送的衣服嗎。
衛青姝眨了眨眼眸,看向秦祎,似乎有些得寸進尺,帶着些許撒嬌:“皇上,你為臣妾披上好不好。”
秦祎愣了愣神,随即沒有猶豫接過宮女手中的七彩琉璃裘,狐裘整件披在衛青姝的身上,他輕輕拉住衣領,将她帶進懷裡,寬大的雙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還冷嗎?”
衛青姝窩在秦祎的懷裡,他胸膛的溫暖也迅速傳開,雙手被他握着,身體緩慢的回了些許溫度。
煙花綻放,她輕輕擡眸,看着秦祎流暢的下颌線,他的目光深邃如同浩瀚星空,他就這樣看着她,似乎對眼下的一切盡是滿足。
“今晚皇上要守夜嗎。”
衛青姝看着秦祎,抿了抿唇,似乎在想這寂靜難捱的兩三個時辰該做些什麼。
“嗯。”秦祎看着衛青姝,試探的問,“就在寒涼宮守夜如何。”
衛青姝點點頭,随即詢問:“皇上往年在哪守夜,又做些什麼。”
秦祎微愣,笑了笑,沒有言語。
往年,秦祎皆是在禦書房或者未央殿,年宴結束官員都回去與家人團聚,秦祎便一個人坐宮殿叫些人跳舞,看人跳舞,一看便是一整晚。
從天黑到天明,都是那樣的舞。
秦祎總是想,若是在一開始便答應了衛青姝,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年難捱的日子。
“皇上。”衛青姝似乎暖和了些,在秦祎懷中掙紮了些許,令秦祎回神了些許。
“往年一直在宮裡。”
秦祎松開衛青姝,整理好她的衣裘,見她暖和了些,“今夜我們出宮逛逛?”
衛青姝眼睛微亮,可以出去嗎。
宮外肯定熱鬧,熱熱鬧鬧的集市走一走,感覺身上都多了些活人味道。
但衛青姝沉默着,沒有言語,她想也許她做不到像姐姐那般時刻優雅,萬一被發現了呢。
“出去之後無論發生什麼問題,朕都不會計較。”秦祎似乎懂得她的顧慮,“而且我們會在子時回來,不會傷到孩子。”
衛青姝啞然,她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但秦祎說可以不計較,宮外是不是就能徹底放松了。
衛青姝眼眸閃着亮光,跟着秦祎駕着馬車離開皇宮。
雖然是過年,可是街上人山人海。
小孩子要和平時玩的玩伴穿着新衣,追逐打鬧才算過年;出遠門的成人則與老友聚在一起喝喝酒才算過年;新婚夫婦則在街上逛一逛,如同約會一般。
街上的小商販便擺好了攤位,在過年與賺錢之間選擇了賺錢。
秦祎與衛青姝扮做一對新婚夫妻的身份出了門。
馬車剛到街上還未停下,衛青姝便迫不及待的掀起窗簾便往街上看。
街上人來人往,這一片美食那一片雜耍,在往那邊還有戲台猜燈,無論哪裡都是人擠人的狀态。
可是越是這樣,衛青姝越覺得有年味,空巷無人的狀态太過寂寥,哪還是過年的迹象。
遠處雜耍忽而閃過一個人影,女子披着白色披風,轉身離去。
那女子看着美麗賢淑,如同顧純兒一般。
隻是待她仔細看之時,雜耍團一口火焰噴出,那女子便消失了。
顧純兒應該在宮中守夜吧,不會出現在這,衛青姝搖了搖頭甩掉心中想法放下了窗簾。
停穩了馬車,衛青姝便想沖向人群。
秦祎在身後拉住衛青姝,骨節分明的手緊緊的握着,不肯松開半分。
衛青姝回眸看了一眼秦祎,隻回以淡淡的笑。
“不許松開我的手。”秦祎卻執着的交代,手上又握緊了一分,“無論去哪裡都要帶上我。”
“好。”衛青姝點點頭。
衛青姝拉着秦祎往前走去。
然而一會兒時間,人越來越多,衛青姝在人群中的漸漸被包圍,走動緩慢。
衛青姝看着前方的路,有心無力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