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做什麼,找打啊?”明槐率先發起言語攻擊。
地上的粘液粘在鞋上有些滑溜,可這沒能影響到他的速度,他像是略過林間的飛鳥,落地輕盈,振翅間以極快的速度沖進怪物的包圍圈中。
怪物反應過來,數不清數目的觸手悉數朝明槐襲來。
“反應不慢嘛。”明槐一個偏頭躲過襲擊他腦袋的觸手,右手握着鐵棍揮在被繃直的觸手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觸手感覺像是死肉,回彈力很差,明槐還沒來得及評價一番,被擊打的觸手就直接分崩離析,化作一坨坨不規則的肉塊,和死沉沉觸手不同,肉塊的活躍度很高。
甚至可以說在感受到明槐這麼個大活人的情況下異常活躍。
他眼疾手快就是一個閃身退回門邊,躲過試圖貼臉的殘餘組織,“不是吧,碎了還能升級?”
索性那些散落在地的碎塊沒有活躍很久,不過一兩分鐘,就化作一灘血水。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怪物在此刻像是加了buff,紛紛驅使着扭曲的觸手圍上去,麻木的人臉上出現了愉悅地表情,血水在瞬息間被舔舐幹淨。
這時候明槐才發現,觸手上布滿細小的密密麻麻的吸盤,他先前晃眼一看還以為是花紋。
怪物咧開幾乎撕裂整張臉的嘴巴發出詭異的笑聲,和青白死沉的皮膚不同,露出的内裡是色彩極為濃豔的紅,仿佛流動的鮮血在瞬間凝固,化為他身上的顔料。
怪物的笑聲尖銳,詭異的統一,具有穿透力的聲音仿佛要震碎天花闆。
明槐被笑聲吵得頭疼,他能從那群怪物眼裡看見戲谑和飽腹的食欲,它們的舉動像逗一隻上蹿下跳的貓,惡意十足,卻笃定明槐拿它們沒辦法。
“這就不禮貌了。”明槐揉着受到傷害的耳朵,感受後背鐵牆冰冷的觸感,熊熊燃燒的鬥志在身體中積累,即将爆發。
“讓我領教領教你們的待客之道。”明槐微微拱起身體,碎發搭在額間露出那雙充滿鬥志的眼睛,他用力一蹬,借着和地面的反作用力往前一沖,再次陷進怪物之中。
觸手再次襲來,明槐這一次的目标不是那些粗壯的觸手,他要從頭入手,那一張張惡心詭異的人頭通通都得爛在地上。
怪物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将他圍得水洩不通。
“别的不學,學會碰瓷了?”
隻見剛才需要狠狠擊打才會分解的觸手如今隻是鐵棍抵着就能飛速化作肉塊,黏上鐵棍,滑行無比絲滑,試圖爬到明槐的身上,汲取他的生命。
明槐用力将其甩下去,途中不慎又碰到幾根觸手,不規則的碎肉活躍異常,在行動途中,遇到夥伴還會結個盟。
“這下好了,被包圍了。”
“算了,早點解決,早點結束吧。”明槐神色認真,鐵棍被他杵在地上,他默念着一串不知名的話。
走廊突兀出現一道風,憑空産生的風沖進包圍圈,原本柔和的風在此刻像銳利的刀刃,切割周圍并不算結實的觸手,碎肉掉了滿地。
明槐踏進風裡,一步步逼近那群怪物的本體,“剛剛不是還在笑嘛,繼續啊!”
鐵棍垂落在地上,明槐的速度慢慢變快,越來越快,行走間和地面劇烈摩擦出現刺啦火花。
明槐一個彈跳起身,早就準備好的鐵棍被他直接捅進一隻怪物的咽喉,暗紅色的血液順着傷口緩緩流出,怪物人臉的那雙眼睛死沉沉地望着明槐,發出嗬嗬的聲響。
十幾隻安着人頭的怪物臉上是一模一樣的表情,所有怪物的眼睛都死死鎖定着明槐。
明槐挑眉,人頭也不是弱點嗎,還是說沒捅對地方。
他反手抽回鐵棍,在怪物還沒反應的瞬間,從額頭捅穿整個腦顱,巨大的力道将其釘在地上,他俯下身子問:“現在呢?”
他轉了轉鐵棍,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沒有腦骨骼,是被吃空了?”
明槐踹斷豁口的咽喉,挑起紮在怪物頭裡的鐵棍左右觀察,怪物的人頭在他手裡像個玩具一樣被他擺弄。
明槐無視對方化作實質的恨意,晃了晃鐵棍,果然沒有腦漿,“還是死不了啊。”
他咧開嘴愉悅地笑着,“真結實,再讓我研究研究。”
他依葫蘆畫瓢,手上半米的鐵棍串了好幾個人頭,最先串的那隻這會兒已經變了形态,看起來像暗紫色圓滾滾的章魚頭。
“果然不是人類的頭。”明槐有了結論,他把那幾個怪物頭随意摔在地上,和觸手的結果一樣,摔碎後的粘稠的液體被舔食得一幹二淨。
“那就好辦了。”不是人類就好下手了。
明槐幾個跳步回到儲物間門口。
在怪物驚愕的視線裡,明槐拿着鐵棍在所有怪物都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從兜裡掏出一張符紙,手指在上面輕點幾下,符紙輕飄飄的順着風飄進怪物聚集地。
明槐彎眼笑,停在半空中的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拇指交錯的瞬間,埋在怪物堆裡的符紙蹭的冒出半米高的火焰,紅色的火焰接觸到地上的粘液後有如神助,轉瞬間席卷所有怪物。
腥臭味和焦糊味一時間傳遍整片走廊,怪物的身體被火焰炙烤着。
“不陪你們玩了。”明槐很滿意自己的離場方式,他拉着門把手,笑着揮手告别,“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