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陳墨回來了嗎?”
聽到她這麼問,何立面露擔憂,他搖搖頭,“按道理說五日之内就應該回來的,不知道路上出了什麼差錯,一行人到現在都未回來。”
陳墨将何立留下,一是保護公主府,二是如果自己真的回不來,好讓他去京都報信,隻是現在沒有人知道那邊的狀況到底是什麼樣。
陳墨音信全無,并不是什麼好消息。
“褚小姐,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褚紅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應該是沒睡好,沒有什麼大事。”
“他去了哪裡?你們有派人後面去尋嗎?”
何立低下頭,不該說的不能亂說。
知道問題越界了,褚紅沒有繼續問下去,“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小忙嗎?”
何立點點頭,并沒有拒絕。
“我之前有一個義妹叫金蘭,她被一夥人牙子帶走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之前城南莫名其妙的冒出那些殘疾的小孩也是他們的手筆。”
“能不能拜托你,幫我找到他們,我很害怕有一天在街上會看到那樣的金蘭。”
臉頰上的淚水不不由得流下來,如果真的到那個時候,她不敢想自己是不是能理智的去思考怎麼懲罰那些人。
王眉站在院子外面,聽小卓跟她描繪昨天破廟那個人,一臉的震驚。
“呸,這個腌臜貨,竟然還有臉來找金蘭要錢!當初是他非要把金蘭賣掉還賭債的,怎的環娘拿了錢回去他還不知足,自成親以來每日都是環娘一個人操心家裡,他何曾養家糊口過一天呀!”
說罷,又歎了口氣,“他現在混成了這個德性,還是戒不掉賭,也不知道環娘和小兒過得怎麼樣了,有沒有被追債?”
小卓欲言又止,這時他們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掌櫃的,你怎麼起來了?”
褚紅看到了滿院子的白绫,這是她要求的。
“喝完了藥以後,感覺有精神了很多。”
平日裡褚紅的穿着便寡淡,現在這一身白衣又顯得氣色蒼白很多。
“我或許知道他們在哪裡。”
褚紅看了一眼門口,往外面走去。
等意識到她說的是誰之後,王眉趕緊跟了上去,“是環娘嗎?有她的消息了?”
到義莊門口後,原本還沉浸在要見到環娘的欣喜之中的王眉,突然沒了聲音。
等見到兩人的屍體之後,更是放聲哭了出來。
“天殺的這個王八蛋!環娘啊!你怎麼這麼傻啊!”
褚紅将眼角的淚水擦幹淨,将他們帶了回去。
不知道金蘭看到了會不會傷心,小丫頭肯定哭的臉都要腫了。
褚紅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正在鋪子裡巡視的翟行遷,他手裡拿着一個湯婆子,朝着褚紅身後的兩個棺材看了一眼。
“褚娘子,最近看來黴運纏身啊?”
翟二有些得意的擡了擡下巴。“那兩具棺材還是我哥之前讓人打的,說是祭祖的時候用,沒想到根本沒有用上,現在看來讓給褚娘子更合适呢。”
褚紅握緊了自己的手心,并不想在這種人身上浪費口舌,帶着身後的人往一邊走去,偏偏那人又閃身到了她眼前。
“怎麼連話都不說一句?落水了之後也變啞了不成?”
翟二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一手從腰間抓了把瓜子,好像要和她耗到底一樣。
“都是一些卑賤之人,一卷草席卷了去埋了了罷,你還給他們買什麼棺材呀?這些人這輩子都掙不到那個棺材錢吧?”
就在褚紅忍不住要給他一拳的時候,翟行遷被人捂住了嘴。
翟子路站在他的身前,“我小叔從小時候開始就說話難聽,我替他向你和……大家賠不是。”
褚紅根本沒有把他的話聽到耳朵裡,眼睛直直盯着後面一副不甘心的翟行遷。
“什麼叫我說話難聽?我……”
翟子路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他再說點什麼太過荒謬的話。
褚紅根本不想聽翟子路假惺惺的那一套。
“等有朝一日你落到比他們還要慘的地步就想一想今日,他那時候至少還有一副棺材護身,我就祝翟二公子——
她的眼睛依舊平淡無波,嘴裡的話卻是惡毒無比。
一卷草席長眠亂葬崗。”
等到人走了之後,翟行遷反應過來頭發都要氣炸了。
“她說話确實也難聽。”翟子路摸摸鼻子,他前幾天給褚紅的好感估計全沒了。
“你才睡亂葬崗呢!老子以後可是要躺金絲楠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