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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三十回 洞房花燭紅浪翻,雲雨赴巫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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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從那木箱中拿出一支妝奁首飾的玉匣,另有一盒盛放胭脂水粉的木盒。那脂粉早已幹了,隻剩下些許香油。二人又将那玉匣打開,其中金花玉簪,耳珰璎珞,朱钗碧鈪,琳琅滿目熠熠生光。可秦無憂看到悄悄低頭歎了口氣。李莫愁心中知道,自己祖師婆婆雖然武功絕頂名滿天下,可她畢竟多年來隐居古墓,論及珠寶首飾,哪裡及得上秦無憂這位苗疆聖女,可憐祖師婆婆不知花費多少心力才找來這樣許多各式各樣的珍寶,比起秦無憂随身攜帶的卻是大為不及。

李莫愁向無憂問道:“娘子可是看不上我祖師婆婆的首飾嗎?”秦無憂急忙搖頭道:“這是哪裡的話,我苗疆的首飾雖好,可咱們這也是替朝英祖師圓她未完的心願,明日你我便戴着她的首飾成親罷!”李莫愁樂着點了點頭,又向箱内繼續翻找,隻見一疊書信壓在箱底,用一條大紅絲縧捆綁,年月日久,那絲縧早已褪色,捆在一起的信劄也幹枯泛黃。

秦無憂奇道:“這些是甚麼?”李莫愁解開絲縧往信皮兒上一瞥,隻見赫然寫着:“專陳林朝英女史親啟”,信封左下角署着一個“喆”字。這些信一共二十餘封,每一封都是一般模樣。李莫愁知曉那王重陽俗家名字叫做“王喆”,冷笑一聲說道:“這恐怕是那王重陽老道寫給我祖師婆婆的情書。”秦無憂冷哼道:“他既不願娶祖師婆婆為妻,何苦又寫這許多情話,平白誤了朝英祖師一生。虧得她還将這些信當做寶貝一樣壓在這嫁妝的箱底。”二人對視一眼,想到林朝英歸天之前穿着嶄新的嫁衣一遍一遍翻看這些信件的模樣,不由各自酸楚,又望着面前如花似玉的佳人,如何不感念上蒼眷顧,對彼此更為珍稀。

秦無憂眼睛一瞥,這捆信下方還壓着一紙書信。這封信沒有信皮兒,隻從中間對折壓在最底,看顔色顯然比那一捆更新一些。秦無憂伸手将信抽出,向李莫愁問道:“媳婦兒,這裡怎麼還有一封信,你我要不要展開看一看?”李莫愁左右為難,這是祖師婆婆的書信,本來不好偷看,可這一封卻連封皮落款也沒有,引得她大為好奇。李莫愁抿着嘴點了點頭,心裡不停向祖師婆婆告罪。秦無憂輕輕展開書信往紙上一看,隻見這張紙上沒有一句話,從頭到尾密密麻麻僅重複着兩個字:

朝英

那一頁的“朝英”是以朱砂寫成,初時工工整整一絲不苟,寫到第三,四行時筆意婉轉飽含情意,再往後卻是寂寥落寞下筆躊躇,字迹也是東倒西斜歪歪扭扭。臨到末了,信紙被什麼東西打濕變得皺皺巴巴,字迹也暈成一片難以辨認。李莫愁接過信來從上到下掃了一眼登時面色煞白,牙齒上下打戰,握住信的手不住顫抖,兩行熱淚奔湧而出,高喊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師父!”發瘋一般沖過去拔出師父的佩劍,看到劍身之後跪在地上抱頭痛哭。

秦無憂爬過去坐在李莫愁身側,扶住自己未過門的媳婦兒,讓她将頭靠在自己肩膀上。無憂偷眼瞧了一瞧林師父的佩劍,隻見上面赫然刻着“慕英”兩個小字。她這才明白,原來莫愁姊姊的師父,竟一直愛慕着朝英祖師,那封寫滿朝英名字的書信,正是林師父所寫。

林朝英和林師父這一主一仆,一個直到生命的盡頭都沒等到心上人來娶自己;一個因着身份有别,不敢向心上人表達自己的愛意,隻能将那一份不該有的感情埋藏在心底,眼睜睜看着自己愛慕的主人離世。最後在整理林朝英遺物時,看着那一疊王重陽寫來的情書,她卻隻能流着淚一遍一遍描摹她的名字。李莫愁今日才知道,為何當初師父臨死時将自己錯認成了老主人,為何在遺書中寫下羨慕自己敢愛敢恨,原來,原來竟是這樣一回事。

秦無憂握住李莫愁的手安撫她,待得李莫愁情緒穩定一些,聲音沙啞着說道:“娘子,我背着你去師父的屋裡看一下。”秦無憂乖巧地點點頭,攬住李莫愁的脖子,由李莫愁背着穿過幾條錯綜複雜的長廊,來到師父生前居住的墓室。

林師父的墓室比起李莫愁的更顯素淨,物品擺放井井有條,牆上除了一幅林朝英的畫像之外再無他物。那幅畫上正值風華的林朝英興緻勃勃地穿着嫁衣對鏡貼花,林師父站在林朝英身後,體貼地為她梳理頭發。旁人看來這不過是主仆日常相處的一個片段,可隻有了知其中底細之人才明白這幅畫藏着多少難以言說的苦楚。李莫愁将師父的床打掃幹淨,将秦無憂放了上去,戚戚然在師父房裡尋找一番,發現一處角落裡藏着一隻比林朝英那隻小一些的木箱。她雙手顫抖着打開木箱,裡面赫然裝着一身與祖師婆婆一樣布料的嫁衣,隻是上面素一些,沒有祥雲鳳凰,隻用金線繡了林朝英生前最喜愛的紋樣。李莫愁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滴答滴答将大紅色的嫁衣洇濕一片。秦無憂爬到李莫愁身邊輕捋她的脊背,一語不發默默地陪着她。

李莫愁哭了一陣止住悲啼,用手揩了揩眼淚,紅着眼睛對秦無憂說道:“娘子試一試我師父的嫁衣罷。”秦無憂答應下來,在李莫愁的幫助下将嫁衣穿戴整齊。師父的身材不比李莫愁和林朝英,那嫁衣的尺寸也更為嬌小,穿在秦無憂身上隻稍稍顯大,比起林朝英那一件卻是合适多了。李莫愁看着自己的新娘子破涕為笑:“今晚我将它改一改,明日你我便都有嫁衣穿了!”秦無憂跪在林朝英和師父的畫像前“咚咚”磕了三個響頭,懇切說道:“無憂謝過祖師婆婆與師父成全。”接着她在李莫愁額間一吻,勸道:“媳婦兒莫要傷心,明日你我便要結為婦妻,祖師婆婆和師父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會有許多遺憾了!”李莫愁心知秦無憂所說在理,逝者已矣,自己早在重陽宮替二位讨回了公道,眼下隻有與無憂好好過日子,方能告慰師父的英靈。

二人又将林師父留下的脂粉首飾歸置一番,劃分好了在婚禮上的打扮。李莫愁對秦無憂笑道:“現在睡覺為時尚早,娘子願不願意參觀一下姐姐和龍兒從小長大的地兒?”秦無憂樂呵呵跨在李莫愁背上:“那便有勞媳婦兒了!”李莫愁手持一盞油燈,背着秦無憂在古墓中踱步,帶她熟悉古墓中的道路。二人有說有笑,依次看過了各式各樣的墓室。未過多久,二人來到一處好似雪洞一般的屋中,屋裡除了石床石幾和寥寥五六本書外空蕩蕩甚麼也沒有。秦無憂驚道:“這,這不會是龍兒的墓室罷?”李莫愁點頭道:“師妹她從小就是冷冰冰的性子,這樣樸素的屋子她一住便是十八年。當初我聽說師父要傳她《玉女心經》還想跟她争搶。我,我……”想起小龍女,李莫愁神情落寞低頭不語。秦無憂忙道:“我知道媳婦兒内疚,不過龍兒現在正和祖奶奶的靈蛇在一起,這可是我從小期盼的機遇,大可不必擔心。”說着她嬌笑道:“說不定蛇姊姊教會她甚麼神奇的武功,到時候咱們兩個都不是她對手啦!”

李莫愁這才寬心一些,正要背秦無憂去寒玉床,不料秦無憂嬌滴滴說道:“媳婦兒,我想看一看你們古墓派的《玉女心經》,可不可以?”李莫愁笑道:“這有何不可?”秦無憂不好意思說道:“那是你們的鎮派神功,哪能随便給我這個……”李莫愁打斷道:“我是古墓派的掌門,你既嫁給了我便是古墓派的掌門夫人!掌門夫人看一看《玉女心經》又有甚麼關系。”她又補充道:“不瞞娘子,其實我也沒怎麼好好看過這門武功,隻聽說是祖師婆婆最厲害的一門功夫。”于是李莫愁便背着無憂往那刻着《玉女心經》的鬥室走去。

二人走到刻着《玉女心經》的石壁前細細端詳,未過許久便臉紅耳赤面面相觑。秦無憂不敢置信地說道:“這,這就是朝英祖師的畢生心血?”原來秦無憂李莫愁二人早已熟習順逆九陰功,北冥神功這樣的上等功法,相較而言這《玉女心經》除了以巧快全面克制全真武功,與她二人的内功相比卻是大大落了下乘。二人又見修習《玉女心經》還要解開衣物赤身相對,更有甚麼“陰進陽退”的字眼,實在羞于啟齒。李莫愁苦笑一聲,想到自己祖師婆婆一世英明,臨了居然留下這樣一門不堪入目的武功,自己卻還因為這個跟師父師妹不合,實在是太過諷刺。

李莫愁搖搖頭說道:“娘子,咱們走罷……”秦無憂卻指着其中一段說道:“且慢,媳婦兒你看那裡!”李莫愁順着無憂的手指看過去,發現記載的乃是《玉女心經》的最後一章:“玉女素心劍”。當初林朝英創下《玉女心經》雖是賭氣克制全真武功,對王重陽的情意卻始終不減。寫到最後一章之時,幻想終有一日能與意中人并肩擊敵,因之這一章的武術是一個使玉女心經,一個使全真功夫,相互應援,分進合擊。林朝英當日柔腸百轉,深情無限,纏綿相思,盡數寄托于這章武經之中。雙劍縱橫是賓,攜手克敵才是主旨所在,縱使在所遺石刻之中卻不便注明這番心事,可她這點情思哪裡瞞得過秦無憂的七竅玲珑心?李莫愁陡然心領神會,向無憂問道:“娘子想得可是……”秦無憂笑道:“正是,習武練功招式乃是末路,若隻瞧表法,終究不得要領。”李莫愁默契接道:“祖師婆婆創這玉女素心劍雖是劍招,可重在兩人武功相輔相成互為弼補,若是隻惦記劍招,可謂舍本逐末了。”二人對視一眼,登時心意明通,李莫愁的赤練神掌本就脫胎于五毒神掌,與無憂的七情催命掌正合了“玉女素心劍”的要義。秦無憂樂道:“當初你我若能将這‘雙劍合璧’改作‘雙掌合璧’,何懼那妖尼姑!”李莫愁應道:“正是如此,待娘子養好傷勢,你我成親之後便一起習練!”說罷二人抱在一起欣喜非常。

接着李莫愁又背起無憂,七拐八繞走進那放置寒玉床的石室。隻見那寒玉床還如李莫愁記憶中一般冒着絲絲寒氣。秦無憂央李莫愁背她靠近,用手輕輕撫摸床面,發現确是用一整塊極地寒玉雕成,真是無價的珍寶。秦無憂掩嘴壞笑道:“這寒玉床真是世間罕有的奇寶,日後将它帶到苗疆,尋些個巧匠給我雕一支新的玉箫可真是再好不過!”這話說完李莫愁陡然蹙起眉毛,臉上微有愠色哭笑不得。秦無憂忍不住噗嗤一聲哈哈大笑:“媳婦兒怎生這麼開不起玩笑,真跟龍兒一樣!”說着她在李莫愁臉上親了一下繼續樂道:“這寒玉這麼涼,做成玉箫放在嘴上,豈不是要把我牙都給凍掉了!”李莫愁這才恍然大悟,癟着嘴說道:“好啊娘子,你捉弄我來取樂!”背身将秦無憂放在寒玉床上,兩隻手伸到秦無憂腋下一頓亂撓。秦無憂蹬着腳丫讨饒:“我身上還有傷,媳婦兒饒過我罷!”李莫愁急忙關切道:“我,我方才隻想與娘子耍笑,沒有弄疼你罷。”秦無憂乖巧的搖搖頭,嬌聲說道:“也是我不好,我知道這是祖師婆婆和師父留給你的遺物,實在不該開那樣的玩笑。”

秦無憂又繼續講到:“媳婦兒,這寒玉床與我苗疆聖地那處碧水寒潭真是如出一轍,應當也有愈頑疾,起沉疴的效用罷!”李莫愁奇道:“娘子說的些甚麼,我怎麼不懂?這寒玉床是助我和龍兒從小修煉内功用的,哪裡會有那許多效用?”秦無憂柔聲道:“媳婦兒莫急,你記不記得當初你被黃蓉打傷?”李莫愁點頭道:“這如何能忘記呢?”秦無憂笑道:“那你可曾記得龍兒将你置于何處才讓你身體恢複如此快速?”李莫愁恍然大悟:“正是在這寒玉床上,莫非……”秦無憂道:“我那子蠱固然是世間奇物,能保姊姊性命助你愈疾療傷,可若不是龍兒将你放在寒玉床上,斷沒有如此快速。”李莫愁忙道:“原來這寒玉床竟如此神奇,那咱們還等甚麼,快些給娘子療傷才是!”秦無憂樂着盤起腿來坐在寒玉床上,李莫愁伸手帖在無憂後背,二人同時運起順逆九陰功,身上分别放出七色和九色的光芒。

幾個時辰過去,二人身上的光芒漸漸消散,秦無憂長出一口氣倒在李莫愁懷中。李莫愁柔聲問道:“娘子覺得怎麼樣了?”秦無憂嬌笑道:“多謝姊姊替我傳功護法,今夜再讓我好好睡一覺,縱然恢複不了功力,身子卻可以無恙了。”又像小貓一樣蹭了蹭李莫愁,喜滋滋說道:“多虧這祖師婆婆留下的寒玉床,我還擔心要帶着傷跟姊姊洞房呢!”李莫愁俯身吻了無憂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說道:“這是此前我去更衣時調好的玉蜂漿,依娘子吩咐混了那蒙汗藥,娘子美美睡一覺,醒過來時一切便都齊備了。”秦無憂乖乖伸出手接過瓷瓶,将裡面的玉蜂漿一飲而盡,登時便覺得眼皮有些睜不開了。她将身子團作一團縮在李莫愁懷裡,幽幽說道:“不愧是我,這藥效來的還挺快。”李莫愁一邊像哄孩子入睡一樣撥弄無憂的頭發,一邊寵道:“娘子喜歡誰的詞啊,我唱給你聽!”秦無憂嬌滴滴說道:“晏小山,我喜歡那首‘彩袖殷勤捧玉鐘’……”李莫愁點點頭,用她柔媚的嗓音唱道:

彩袖殷勤捧玉鐘。當年拚卻醉顔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别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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