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莫愁嬌滴滴喊了一聲,猛地挺起上身,腰部形成一個弓形,随後便好似洩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床上。一層層粉汗自她身上滲出,讓她本就如暖玉般無瑕的肌膚更顯滑膩。李莫愁下身蓋着一床錦被,躺在榻上輕微地喘息,面色霞紅梨花帶雨。秦無憂像隻狡黠的小貓一樣自錦被中探出頭來,輕輕咂了咂嘴巴,伸手拭去李莫愁眼角的淚花,望着她的眼睛問道:“莫愁姊姊怎麼又哭了?”李莫愁抿着嘴答道:“娘,娘子舌頭上的功夫太過厲害,我,我受不住……”秦無憂将臉頰輕輕貼在李莫愁肚皮上說道:“那,那我以後便不用這些千奇百怪的法子了。”
“不可!”
李莫愁一聲驚呼,吓得秦無憂不由打了個寒戰,随後她意識到自己失态,紅着臉羞答答說道:“娘子還有多少本事日後盡管對我使來,我樂意……”秦無憂笑道:“都四五個時辰了,媳婦兒心疼心疼我,讓我歇歇罷!”李莫愁這才意識到她隻顧着自己快活享樂,無憂卻是一刻未歇。又是自責又是内疚,眼淚再次湧了出來。秦無憂知道愛妻的心意,輕輕攏住李莫愁的身子嬌俏地說道:“莫愁姊姊莫要難過,我也歡喜快活的緊!”李莫愁抽泣道:“胡說,娘子莫要哄我……如今我不但廢了武功,就連這事也滿足不了娘子,怎麼還配得上你……”說罷閉上雙眼悲痛欲絕。秦無憂佯怒道:“李莫愁,你說得甚麼混賬話。我既娶了你,生與你生在一起,死與你死在一處,莫說你武功廢了,哪怕全身癱瘓我也要一生一世疼愛你照顧你!”李莫愁聽了這話心中無比的感動,臉上微微現出了幸福的笑容。秦無憂看見妻子心情好轉,在她臉頰吻了一下說道:“莫要忘記你我成親時的誓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李莫愁點頭回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秦無憂李莫愁折騰一夜本該好好歇息,可襄兒命在旦夕不能再耽擱時日,故而李莫愁在無憂的照顧下強打精神洗漱更衣,無憂也換好紗裙軟甲,攙扶着李莫愁顫巍巍走出屋去與黃蓉衆人彙合,在馬車上閉眼補覺。就這樣衆人緊趕慢趕,終于又回到了那與世隔絕的絕情幽谷。
公孫紅蕊拱手對黃蓉說道:“娘,這裡便是我家絕情谷了,接下來由我帶大家自陸上的密道騎馬進去。”秦無憂在馬車中笑道:“多謝紅蕊姊姊了,那進出谷的水路此前真是差點要了本姑娘小命!”這話一出逗得大家發出一陣嬉笑。黃蓉望着紅蕊親昵地笑道:“有勞蕊兒了!”公孫紅蕊豪情幹雲,揚起長鞭催馬在前,笙瑟笛箫緊随其後,衆人則跟住五人進入圍繞絕情谷的山林。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有餘,已是日上三竿,一輪驕陽照耀在絕情谷谷口的情花叢上,各種顔色的情花争奇鬥豔姹紫嫣紅,讓人很難想象這樣美麗的外表下含着天下至絕的奇毒。黃蓉還是頭一次來到絕情谷,她四處張望了一下,絕情谷風景秀麗雲霧缭繞真如神仙居處,若不是惦念被偷走的女兒同時心系丈夫和襄陽百姓,她真想在此陪紅蕊和芙兒好好住上一陣。黃蓉無奈搖搖頭對紅蕊說道:“蕊兒快帶我進去尋你娘要回襄兒!”公孫紅蕊點頭稱是,便頭一個飛馬奔進谷中。
笙瑟笛箫剛在遠處看到絕情谷的城寨,便迫不及待興奮地大喊道:“谷主回來了,大家快出來迎接!”守寨的兵卒聽見笙瑟笛箫的聲音,急忙高興地沖進寨中大喊:“谷主回來啦,谷主終于回來啦!”沒過多久歡快的叫喊聲便在這空曠的絕情谷中響成了一片,一隊隊身穿紅衣的青年男女湧出寨門,敲鑼打鼓列隊迎接。公孫紅蕊剛剛翻身下馬,便被數十個義兵團團簇擁在當中,含着淚對她噓寒問暖,紅蕊的一位親兵隊長侍劍噙着淚水握住她的雙手說道:“谷主你可回來了,我們真想死你了。”公孫紅蕊笑着問道:“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們有沒有照顧好老主母?”那侍劍哭道:“谷主有所不知,此前您不在時都是綠萼二小姐照顧我們。二小姐跟谷主一般善良寬和,本來井井有條相安無事。可不知老主母對二小姐說了些甚麼,她突然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不但對我們極其嚴苛,連日常的夥食都削減了一半,更放任許多蒙古走狗陸續進到谷中。咱們的弟兄看不過眼忍不住說了幾句,便被二小姐指使老谷主的弟子當衆連打帶罵……”說着說着侍劍噗通跪在紅蕊面前痛哭道:“我們日日思夜夜盼,可終于把谷主您給盼回來了!”公孫紅蕊聽罷大驚,怎麼也不相信自己親生妹妹能做出這樣的事。于是躬身扶起侍劍對義兵們說道:“公孫紅蕊對不住各位兄弟姊妹,蒙衆位不棄,今日我便要為大家讨回公道!”
公孫紅蕊在絕情谷中深得人心威望甚高,衆人見到她便如吃了定心丸,走上來前呼後擁将她迎進谷中。笙瑟笛箫,黃蓉,郭芙,洪淩波,陸無雙等人也幫扶無憂和李莫愁跟随着人潮來到谷主議事的正廳。
正廳之上,裘千尺身穿碧綠的華服高居谷主寶座,懷中抱着一個不足一歲的白胖女嬰,公孫綠萼站在裘千尺身側手捧一隻瓷碗,碗裡是冒着熱氣的牛乳。裘千尺用手指沾着牛乳喂進女嬰的小嘴,眼神卻如秃鹫一般滿是仇怨和陰鸷。她的另一側擺放着一隻巨大的花崗石臼,石臼的正上方懸着一塊重逾百斤的石舂,真讓人看得觸目驚心。裘千尺前方的石階下,花姑,趙紅娘,潇湘子,尹克西四人站在左側,右側則有一位慈眉善目的白眉老僧盤膝而坐,老僧身旁站着一位身穿青衣手持碧箫的美貌少女。正是一燈大師和黃藥師的弟子程英。
黃蓉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兒被抱在仇人懷裡,再也忍受不住,痛徹心扉地啞聲呼喊:“襄兒!”裘千尺聽見黃蓉叫喊,循着聲音看去,正看到一位美貌婦人。那婦人約有三十五六歲,白衣勝雪風姿綽約,隻是因着剛剛生育又遭奪子之痛,連日裡夜不能寐,一雙眼睛微微泛紅,帶着兩個烏青色的眼圈,臉頰蠟黃消瘦微有病色。裘千尺乜斜着眼睛陰恻恻問道:“你就是黃蓉?”黃蓉稽首道:“小妹正是黃蓉,見過裘前輩。”裘千尺好似夜貓子般嘲哳笑道:“哈哈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接着她伸手點指黃蓉說道:“姓黃的,你害死我大哥,讓我們裘家家破人亡,今日我便要你親眼看着自己孩兒化作一攤肉泥,讓你也嘗嘗失去至親摯愛的滋味!”說着裘千尺竟要将懷中的郭襄放進那石臼之中。黃蓉見狀大驚,可苦于自己被人以女兒相要挾,縱有七竅玲珑心也想不出半分主意。隻得昂首對裘千尺說道:“裘前輩,你大哥乃是一時不慎失足落崖,我并未傷他分毫。再者冤有頭債有主,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想要我的命盡可拿去,我家孩兒是無辜的!”裘千尺哈哈大笑:“好一個黃蓉,難道我現在打你三招你能不閃不避由我打嗎?”黃蓉道:“好,隻要能饒我孩兒性命,我便受你三招!”裘千尺眼睛溜溜一轉咬牙切齒地說道:“隻要你能受我三招,我便饒這小崽子一命!”
誰知就在這時,公孫紅蕊搶步欺身擋在黃蓉身前,橫眉對裘千尺冷冰冰說道:“我說過,隻要有我在便沒人能傷郭靖黃蓉。你要打要殺便沖着我來,莫要為難我娘!”裘千尺聽罷氣得面紅耳赤青筋暴露,大罵道:“狼崽子,你方才說甚麼?”公孫紅蕊盯着裘千尺眼睛一字一頓重複道:“你要打要殺便沖着我來,莫要為難我娘!”一句話氣得裘千尺語無倫次,指着公孫紅蕊喊道:“你,你,你,你叫她甚麼!”公孫紅蕊道:“你聽見了,隻有她這樣的俠義之人才配做我公孫紅蕊的娘,你這玩弄陰謀殘害他人幼女的小人……”就見公孫紅蕊圓瞪杏眼怒道:“不配!”裘千尺怔怔愣了半晌,瘋瘋癫癫笑了起來,拉開衣衫向衆人露出那道駭人的疤痕。裘千尺道:“好啊,好啊,我生養的好女兒啊,連自己親娘都不認了。既然這樣,你便把命還回來罷!”公孫紅蕊上前一步将手中八寶陀龍槍插在地上,昂首挺胸對母親喊道:“來吧,我接你三招!”哪曾想郭芙和笙瑟笛箫五人齊齊攔在公孫紅蕊面前,對裘千尺喊道:“老妖婆,想殺紅蕊姊姊先過我們這關!”公孫紅蕊連忙止住五人對她們喊道:“胡鬧,這是我的家事,哪裡輪得到你們來管,還不快給我退下!”郭芙和笙瑟笛箫登時吃了一驚,公孫紅蕊素來待她們極好,這還是認得她以來頭一次對自己發火說出這樣重的話,又見紅蕊姊姊如此決絕,隻得哭着不情不願退到她身後去。
裘千尺沉着臉說道:“你穿着甲胄讓我怎麼打,先把身上穿的給我脫了!”她這要求一是為了讓紅蕊除去甲胄的防護,二則為在大庭廣衆之下羞臊紅蕊,令她當衆出醜。誰知紅蕊不卑不亢,伸手解開護身的铠甲,将身上脫得隻剩一條錦褲和裹胸的紅綢。一身猶如歐羅巴洲古希臘雕塑一般雪白健碩的肌肉袒露在全谷上下的面前,背上巧奪天工的紋繡引得一陣贊歎。看到這樣美好的胴體衆人隻顧欣賞,哪裡能生出半分下流的想法,裘千尺的如意算盤竟是适得其反。
裘千尺恨恨說道:“公孫紅蕊!”話音未落,一顆棗核釘從她口中發出,正打在公孫紅蕊上腹部。這一下勁力極強,縱使公孫紅蕊腹部肌肉堅固緊實,卻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隻聽“噗”的一聲,一口酸水嘔到地上。公孫紅蕊隻覺胃腸一陣絞痛,外部皮肉傷亦是痛徹心扉,雪白的腹部暈開一片淤青。
公孫紅蕊伸手擦了一下嘴巴,依然昂首看着母親,心想母親竟如此歹毒,暗自慶幸着急趕路未來得及吃飯,不然這醜可丢大了。裘千尺見公孫紅蕊竟如此剛強,惱恨之餘想到自己能養出這樣的女兒卻也暗自得意。她心思公孫紅蕊一身肌肉内力雄厚,這第二招打在哪裡都無濟于事。突然她腦袋一晃有了主意,女子上身有兩處地方最為敏感嬌嫩,縱使公孫紅蕊武功卓絕,那兩處卻依然柔軟。于是裘千尺張口發出兩枚棗核,精準的打在了紅蕊的身子上。
公孫紅蕊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親生母親竟然如此陰狠下流,鑽心一般的劇痛從她豐腴飽滿的身子上傳來,真如同萬蛆噬骨一般,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呀”的一聲發出野獸般的怒吼。郭芙見狀急忙上前,她不好觸碰紅蕊身子,隻得雙手扶住紅蕊的肩膀,擡起頭惡狠狠盯着坐在高處的裘千尺。誰知裘千尺開口道:“還有一招沒打呢,怎麼,你這小崽子想替她?”郭芙怒沖沖搶白道:“你明明已經發完三顆棗核,憑甚麼還要打我紅蕊姊姊?”裘千尺咯咯一笑:“我們約定的是接我三招,方才那兩顆隻算得一招,還有一招她沒接到呢!”郭芙氣得嗚嗚哭道:“你,你,你,你耍賴!”公孫紅蕊擡頭吻了一下郭芙臉頰,強作笑顔:“我母親便是這樣的秉性,為了郭襄妹子我再接她一招就是。”郭芙将腦袋抵在公孫紅蕊肩上哭道:“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姊姊挨打!”公孫紅蕊好言勸道:“芙妹,你想想你的妹子……”郭芙看了看裘千尺手上的郭襄,又看了看自己意中人堅毅的面龐,隻得狠下心來退後一步,淚水如同江河一般在臉上流淌。
公孫紅蕊咬牙扶住長槍,強撐着直起身來,高昂着頭顱怒視着自己的親生母親,眼神冷冽如刀。裘千尺雖恨公孫紅蕊,可她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從小就被視為掌上明珠。是以前兩招雖然狠毒,卻并未打女兒的要害,隻為當衆折辱紅蕊的尊嚴。如今隻餘最後一招,若是放過自己女兒心中不甘,要廢女兒武功亦或取紅蕊性命卻也不願。裘千尺内心陡然升起一股邪火,暗道:“那我便廢你一隻眼睛,讓你知道忤逆我是甚麼代價!”于是張口一發棗核往紅蕊左眼打去。
公孫紅蕊見棗核飛擲而來,卻依然圓睜雙眼不閃不避,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矗立在廳前紋絲不動。這一幕衆人皆都看在眼裡,對紅蕊敬佩隻餘卻也感到無比的惋惜。郭芙眼看自己花容月貌英姿飒爽的紅蕊姊姊要被打瞎一隻眼睛,忍不住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夠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隻聽見一聲洪鐘般響亮的叫喊,一道黑影掠過紅蕊将那棗核攥在了手心。那人功力甚高,手中的棗核被他生生碾成了粉末。“哪個賊厮膽敢壞我裘千尺的事!”裘千尺怒不可遏,指着那人尖聲大罵,可當她看到那人的臉,叫罵聲戛然而止,呆呆坐在那裡好似一具冰冷的屍體。那人約有六旬上下的年紀,身着缁衣須髯花白,光頭上印着六個明顯的戒疤,雖是出家的僧人,卻是不怒自威,眉宇間含着層層殺氣。裘千尺失魂落魄指着那人問道:“你,你,你,你到底是甚麼人?”那黑衣僧人雙手合十口念佛号:“阿彌陀佛,老僧乃是一燈大師座下弟子,法号‘慈恩’。”裘千尺含淚怔怔說道:“不對,不對,這不可能,你怎麼會做了和尚呢?”接着她聲嘶力竭的叫了一聲:“二哥!”
慈恩愣了一下看向裘千尺,驚覺那坐在谷主座上形如骷髅的怪物竟是自己二十餘年未見的親妹妹,兩行熱淚順着他蒼老的臉頰緩緩流下,奔上前去與裘千尺抱在了一起。慈恩突然發覺妹妹手中抱着一個不足一歲的女嬰,奇道:“這,這小嬰兒是怎麼回事?”裘千尺道:“這便是那黃蓉的女兒!”慈恩端詳了女嬰一陣問裘千尺:“黃蓉的女兒為何在你手裡?”裘千尺剛要答話,隻聽廳側傳來一聲佛号:“阿彌陀佛!”慈恩大驚失色,忙順聲音看去,竟見一燈大師和程英坐在一旁,嘴中喃喃說道:“師,師父,還有那小姑娘,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慈恩愣了半晌竟然狂性大發,指着一燈大師說道:“不對,你騙我,你騙我……你不是我的師父,不是!”裘千尺笑道:“他當然不是你的師父,你‘鐵掌水上漂’何等威風,怎能屈居那老和尚座下?”慈恩聽罷捂着腦袋低語道:“鐵掌,鐵掌水上漂?”裘千尺繼續以言語相激:“想二哥你當初英雄蓋世,怎麼到老卻成了懦夫!”一燈大師在旁說道:“慈恩,冤冤相報何時了,莫要在舊恨之上再添新仇啊!”慈恩一聽不但狂性未減,反而愈發強烈,向一燈大師質問道:“舊恨,甚麼舊恨?”裘千尺指着黃蓉喊道:“二哥你難道忘了,大哥就是被她給害死的啊!”當初裘千仞得一燈大師點化,多年來克己清修,本已将那仇恨抛在了腦後,不料今日被二人提醒,埋藏在心底的殺意好似決堤的洪水般湧現,轉頭惡狠狠盯着黃蓉。
隻聽一燈大師勸道:“切莫傷了蓉兒性命啊!”話音未落,慈恩便如餓虎般撲向黃蓉。公孫紅蕊被二舅救得一隻眼睛,本對他無比的感激,可他轉眼性情大變,竟要來傷自己義母。于是想不得許多運起鐵掌功來格慈恩的攻勢。“砰”的一聲,二人雙掌對在一起。這兩人鐵掌功俱都爐火純青,紅蕊的掌力更高,變化更廣,但慈恩内力比之紅蕊更為深厚。竟是勢均力敵難解難分。
裘千尺見慈恩占不到便宜,對花姑等人發号施令道:“還想不想要絕情丹?快去助我二哥!”花姑,趙紅娘,潇湘子,尹克西四人聽罷,各施絕技向紅蕊圍攻過來。公孫紅蕊毫不示弱,翻身抽出八寶陀龍槍,掣槍在手使出霸王槍法以一敵五。
郭芙看得心慌意亂,“噗通”跪在秦無憂面前懇求道:“無憂姑姑,求你幫幫我紅蕊姊姊吧!”秦無憂一手攙着李莫愁,一手扶起郭芙說道:“小東西你放心,這些人打不過你紅蕊姊姊的。再說有我為她掠陣,絕不會讓她有失。”郭芙這才稍有放心。卻聽李莫愁道:“娘子,你覺不覺得那些人有古怪?”秦無憂點點頭:“那個潇湘子我與他交手多次,對他的武功了如指掌。可他現在雖然刻意隐瞞,一招一式卻有西域武功的影子。”她又看向尹克西繼續補道:“那波斯胡雖然用的波斯武功,可他那套鞭法原走的是直來直去的剛猛路數,怎的突然變得如此奇詭莫測?”李莫愁睜大眼睛說道:“莫非?”秦無憂嘬着牙花恨恨的點點頭:“這兩人跟那個暗算姊姊搶走襄兒的禍害脫不了幹系。”
再看公孫紅蕊,一柄長槍鳳舞龍飛,身形鬥轉槍法若神。那花姑曾在大勝關被公孫紅蕊打得滿地亂滾當衆丢醜,對她是又恨又懼,打了不過幾招便已膽怯,眼看紅蕊長槍遞來,吓得急忙低頭閃躲,卻被挑住衣服後領。公孫紅蕊一聲大喝,竟生生将花姑整個人挑起,往一旁的石柱上甩飛出去。那花姑後背正撞在石柱之上,眼前一黑不省人事。趙紅娘此人最會審時度勢,她自忖眼瞎目盲如何是公孫紅蕊的對手,于是在遠處抽了幾鞭便退出戰陣,落在花姑身旁攜住她逃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