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谷外的密林之中,霍珊足運輕功飛速逃竄,孔雀明王在她身後緊追不舍。孔雀明王武功雖然冠絕當世,可就輕功而言卻不比那“山中老人”,霍珊就像有意戲耍明王一般與她若即若離,引得明王大為光火,卻又無可奈何,隻得一路尾随着她穿過密林,來到絕情谷的一處懸崖絕境。
令明王奇怪的是,方才霍珊還在視線之内,一瞬之間便不見了蹤影。孔雀明王心中頓時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在那峭壁旁的空地上四處巡視。那塊空地除了周圍鱗次栉比的石壁以外空曠無物,方圓百尺皆都一覽無遺,竟找不到霍珊半分的痕迹。
正當明王詫異不解之時,一個白色的人影陡然從地面破土而出,手上彈出利刃直奔明王哽嗓而來。孔雀明王大吃一驚,她曾聽聞世上流傳着一種“遁地”之術,但從未親眼得見,隻當是坊間的閑談,誰料今日竟讓自己遇到。
霍珊身法無聲無息奇快無比,眨眼間袖劍已經遞到,離明王脖頸不過半寸之間。可她刺的畢竟是孔雀明王,在短短刹那明王仰頭閃身,伸出左手将霍珊的袖劍牢牢鉗住。哪知霍珊身子一軟,順勢貼在了明王懷中,左手蓦地探向了明王的腰眼。孔雀明王本以為霍珊會像偷襲公孫紅蕊一般攻擊自己,她自負不動明王勁,金剛不壞身兩大神功護體并未有所擔心。可那隻手并未用上任何勁力,反而極為輕柔,一陣從未有過的舒服感覺從身上傳來。
那腰眼乃是女子上身最為敏感之處,孔雀明王一生清修自愛,從未生過輕賤之心,她的衆弟子以及蒙古的唆魯禾帖尼太後又将她敬若神明,縱使同修無上瑜伽密乘之時也處處恭敬,哪敢做此狎昵之舉?明王雙頰一片霞紅燒得滾燙,好似有一道電流傳遍全身,登時酸軟酥麻使不上一點力氣。孔雀明王心道不好,急忙運起無上瑜伽密乘,以強大的意志力來使自己保持清醒。饒是如此,她還是忍不住嬌唇微啟叫出聲來。
孔雀明王怎麼也想不到,霍珊竟借此機會吻到了她的唇上,一條靈巧的舌頭好似毒蛇一般探進了明王的口中。霍珊素來驕奢放縱,在“鷹巢”豢養的男寵女寵不計其數,吻技出神入化,未經人事的孔雀明王哪裡能抵擋得住,竟放任霍珊對自己為所欲為。
過了半晌孔雀明王幡然醒悟,發覺自己嘴唇發麻好似沒了知覺,便知那霍珊在親吻之時對自己下了劇毒,連忙要将她推開,可霍珊幽幽一笑,提膝運上全身功力襲往明王雙股間的要穴。那處乃是女子的命脈所在,膝肘又是人身上最為堅硬的部位,這一下若是頂上,縱是孔雀明王也絕無生還的可能。孔雀明王驚出一身冷汗,頭腦瞬間清醒,急忙往後騰挪,可她的雙手已反被霍珊緊緊攥住,躲閃不及那一膝結結實實撞在明王小腹之上。孔雀明王隻覺喉嚨一甜,“噗嗤”吐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上滴落。
霍珊放聲大笑,捏住明王的下巴注視着她的眼睛嬌聲說道:“不愧是師尊,這樣都殺不了你!”孔雀明王一邊運功逼出體内的劇毒,一邊冷眼狠狠怒視着霍珊。霍珊燦笑着用手指向孔雀明王身後,媚聲說道:“師尊現在要擔心的不該是我,而該是她!”說着她退後幾步來到那懸崖邊上朗聲說道:“師尊,我已依你吩咐對那李莫愁下毒,絕情丹也已替你弄到,你答應教徒兒的無上瑜伽可要說話算話!”她伸出舌頭輕佻地舔了舔自己嘴唇:“到時徒兒也讓師尊體會體會,怎樣才算做真正的……女,人~”說罷霍珊張開雙手縱身躍下那深不見底的懸崖。
孔雀明王盛怒不已,可苦于身中劇毒,隻得先顧運功逼毒。可是她突感惡風不善,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叫喊:“妖尼姑,我早知你和那賤人有一腿!”追來的秦無憂不由分說,雙掌運起“黑白無常”往明王頭頂打去。孔雀明王不敢怠慢,回身使出“普度慈航”,四掌相對竟是不分上下,秦無憂往後倒退三步卸下餘力,孔雀明王被震得跌倒在地,側身又吐出一口鮮血。
孔雀明王紅着臉吼道:“你若想打本尊奉陪,可你為何要污蔑本尊?”秦無憂冷笑道:“我方才親眼看見你與她光天化日做那下流勾當,也是親耳聽她說是奉了你的命令來害我愛妻!”她用手點指着明王說道:“事到如今,你這妖尼姑還要狡辯不成?”孔雀明王咬牙搶白道:“哈,本尊素聞苗疆聖女才思敏捷聰明絕頂,沒想到竟愚蠢至此,難道你看不出她是故意利用你來害本尊性命嗎?”無憂素來心思缜密,若在平時,萬無可能受人如此愚弄。可自從她最為珍愛的妻子被暗算以來,秦無憂日日魂不守舍,早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此刻哪能想得到那麼多?她目視着明王咯咯嬌笑道:“那你早知她假扮你徒弟為何不将她鏟除,而要将她留在你的身邊?方才她吻你之時為何不将她推開?你們若無奸情,她又為何要平白給你真正的絕情丹?”
一席話說得明王百口莫辯,她素來最重自己清白,聽無憂如此一說不喾奇恥大辱,不顧身上劇毒狠狠說道:“好啊,本來你我的恩怨便沒算清,今日本尊正好新仇舊賬一起算!”于是二人各逞絕學打在一處。孔雀明王武功甚高,便是三個無憂圍攻也難與她分出高下。但她身上被郭靖,紅蕊,黃藥師三人打得舊傷還未痊愈,又中了山中老人的奇毒“靜谧之吻”,還有小腹上挨得一膝,渾身劇痛無比,功力又隻剩不到三成,這才與無憂打了個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