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清醒的萬俟晟攬住了沈栀清清瘦的腰,“告訴沈國相,今夜栀清不回府了。”
萬俟幕唯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起身恭候萬俟晟離開時,動作亦是慢了半拍。
沈栀清是被萬俟晟抱着離開了。
他看着沈栀清漸漸遠去的背影,眸色越來越幽深,眼底翻湧着腥風血雨。
手指扣入了掌心,他都絲毫沒有察覺。
他現在還得忍,并且必須得忍,即便是萬俟晟搶走了他最在意的人。
其實,若他現在去鬧,萬俟晟并不會廢除他的太子之位,因為他的太子是萬俟晟親封的,萬俟晟自負到了極緻,不會因為他有了反意就廢除他,但卻會因為平時一些不經意的小事廢了他,或者隻是一時興起,想要廢掉他,看看朝中大臣是什麼樣的反應。
可是,若他現在去鬧,連累的就會是沈栀清。
也正因為如此,他需要忍。
…………
等沈栀清稍稍恢複了一些清醒後,他發現自己又來到了萬俟晟的寝宮内,不過他剩下的床榻已經換過了被子,上面的圖案與他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落下的輕盈的垂幔擋住了他的視線,他隻能隐約聽到有些聲響從外面傳來,空氣中飄着淺淡的龍涎香。
沈栀清剛用手指挑開了垂幔,一道身影就來到他的面前,将他的視線遮住。
“……”
沈栀清擡起頭,下一瞬他就被萬俟晟抱在了懷中,并且像是哄小孩子入睡一般,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沈栀清的額頭碰到了萬俟晟臉上的窮奇面具,冰冷的觸感暈染在他的肌膚上。
“睡吧。”
“孤難得這麼好心,若不睡的話,那就睜着眼睛好好看看。”
沈栀清本來就因為酒勁上來了而有些意識不清,萬俟晟說的話又如此的雲裡霧裡,他就更加不明白萬俟晟到底是什麼意思。
萬俟晟骨節分明的手指繞着沈栀清的發絲,“你大概還沒有經過人事?”
沈栀清略顯遲鈍的将目光移了過去,這個時候,好像有什麼人走到了殿内,萬俟晟不再說話,而是将他放到了床榻上,獨自一人掀開垂幔走了出去。
身側沒了萬俟晟,沈栀清自在了許多,睡意翻湧了上來,他撐不住沉重的眼皮,阖上了眼睛。
不過,他并沒有睡太久,耳邊一直都有些細微的聲響,吵得他心煩意亂,亦就無法好好的安眠。
沈栀清緩慢的從床榻上坐起身來,身子綿軟,但還是抵不過心中的好奇,在這些垂幔的後面,就是聲音來源。
寝殿内溫暖如春,加之沈栀清之前喝了不少酒,本應該如白玉般的面容,多了些許酡紅,冷豔的像是雪中的寒梅。
沈栀清掀開垂幔,眼中的模糊不清是被眼前的一幕吓走的,他從未想過那些細微的聲音是從樓祈聞咬着衣衫的口中溢出來的。
樓祈聞雌伏在萬俟晟身下。
青絲黏在了出了汗的白皙的脖頸上,眼角的嫣紅好似随時都能滴出血來。